亲的死时她还尚小,并不太记得当时的伤心难过,唯独娘亲死前的痛苦和哀怨一直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王姨娘拿着手绢擦了泪,眼里充满忧愁,看着她。
“姨娘,您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对吗?”
“孩子,你娘亲既没告诉你,你又为何”
“姨娘,您可见过什么叫肝肠寸断吗?”?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亲眼目睹了娘亲死前的惨状,又怎能视而不见,善罢甘休呢?”
“可是.”王姨娘没有说下去,只捂着脸痛哭。
“姨娘,即便您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这事儿必然和晋研公主脱不了干系,她能如此快的嫁给父亲,又生下安肃清,绝不是巧合!父亲已经是相国,府上却也只有你一个妾室,都还是不受待见的,这难道与她晋研公主善妒没有关系吗?”
“嘘!别说了,别说了!”王姨娘有些害怕的喊道。
“您今日可以不说,也可以带着这个秘密去黄泉路上去见我母亲。我相信我一样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查到当年的真相,为我娘亲报仇,只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我是无所谓,可你等得起吗?夏雨等得起吗?”
说道夏雨时,王姨娘心疼的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女儿,眼里闪烁的眼泪在打转。见她已经开始动摇,便继续说道。
“夏雨也今年也该17了吧,早过了及笄之年,可是有过一户人家上门提亲吗?就算了夏雨去求了祖母替她做主,但最终还不是她晋研公主说了算,届时随便找个浪荡公子哥,打发夏雨去做个妾室了事!”
“不!咳咳”王姨娘似乎有些激动,“不,夏雨决不能再做妾室了,哪怕是穷苦一点的正室也无所谓,总好过做了妾室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阿娘”夏雨哭着趴到王姨娘的床前,大约也是被她一番话刺痛,哽咽的向王姨娘说道,“阿娘,你就听姐姐的吧,就算是不为女儿,也为你自己啊,这些年咱们的日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父亲、祖母还不是视而不见。咱们若是再不为自己打算,怕是真的要死在她手里了!”
王姨娘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可,就凭你们两个女儿家,又怎能斗得过堂堂的一国公主呢?”
“姨娘,若不一试,又怎能知道呢?”
“是啊,阿娘,咱们就相信姐姐吧!”
“哎,”王姨娘看看她,又看看夏雨,将夏雨拉到身边坐下,似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一日,老夫人让你娘亲去了她那儿,可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就来了人,要将你带走,说是去给老爷送行。后来你娘亲得了消息,疯了一样追出去。
等我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你被晋研公主推下城墙,而你娘亲,竟也毫不犹豫的追着你一跃而下。咳咳咳咳从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咳咳”说到这里,王姨娘忍不住又咳嗽起来,眼里虽然含着泪,却不是悲伤,更多的是恨意。
瑾苏听着好像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那一天湛蓝的天空和娘亲生无可恋的悲伤。
王氏继续说道,“她们原本也打算杀我灭口的,掐着我的脖子就要灌毒药,我当时害怕极了,拼命的求饶。之后虽说是没有杀我灭口,但却拿着我娘家几十口人命威胁我,命令我向老爷说,是你娘亲厌倦了这里,偷偷将你带走的。”
“后来我见到地上还有摔碎的酒杯,就猜到晋研公主肯定也逼着你娘亲喝下过毒药!”
王氏无奈的看向瑾苏,自说自话般的叹道,“好在老天有眼,让你平安回来了。”
良久,瑾苏才追问道,“那父亲,回来没见人,都从没去寻过吗?”
“没有”
“不过老爷知道后是真伤心,将自己不吃不喝的关在菡萏院。大约是因为出事之前,老爷和你娘亲有些不愉快,所以对你娘亲的离开,应该是信以为真了。”
好很好,不仅公然的逼着她娘亲服毒,还将她丢下城墙。城墙之下,是湍急的水流,若非是娘亲轻功了得,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否则俩人掉下去,那基本是尸骨无存,轻而易举的就毁尸灭迹了,这如意算盘可打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