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道来,“相国大人,老夫人,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相府的嫡长女?”
“怎么会这么说呢,傻孩子”,安鹤庆温柔的叫道。
“唯一和我身份有关的是一块玉佩”
“是这个吧?”老婆子倒是识相,一听她提起玉佩,当即便掏了出来,还信口雌黄道,“刚才一个丫鬟拾到的,说是赛观音掉落的,老奴正想着给您呢,老爷就进来了,嘿~”
好吧~天衣无缝的一套说辞。
安鹤庆接过羊脂白玉,眼里泛着光,“没错,准没错,这正是为父送给你的周岁礼!”
“父亲~”瑾苏亲昵的叫了一声。
安鹤庆几乎是有些老泪纵横的点头道,“诶!”
转而竟含着泪爽朗的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失去多年的女儿,竟也有失而复得的这一日,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啊!哈哈哈~”
“父亲,仅凭玉佩,实难服众,不过我记得古书上有记载,将俩人的血置于清水之中,若相融合,则视为骨肉至亲,否则不是。为了慎重起见,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咱们应当一验!”瑾苏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安鹤庆竟然有些犹豫。
“父亲,该验还得验,有了这番证明,日后嫡长姐才能名正言顺的留在相府,省得再叫旁人议论!”夏雨也趁机说上了一嘴。
安鹤庆看了一眼瑾苏,又看了看众人,“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便验吧!”
然后,夏雨便自告奋勇的去准备了水,瑾苏和安鹤庆则分别往清水中滴了一滴血。众人屏气凝神的盯着那碗清水,连床上的老夫人都爬起来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了好戏。
“溶了!”夏雨兴奋的叫喊道,仿佛她才是最关心的那个人。
安鹤庆松了一口气,“这下放心了吧!”这话倒仿佛是在安抚自己一般。
瑾苏浅浅的笑了,目光扫过夏雨时,微微的颔首。
“好,好啊~感谢老天开眼,不肯让我们安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不知什么时候,老夫人已经斜靠着坐起来了,此时正双手合十,煞有介事的在感谢着老天爷呢。
“从今往后,你便是咱们府里的大小姐了,你放心,为父一定会好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安鹤庆道,“来人呀,快,去将菡萏院打扫干净,日后大小姐就住在那里,再去跟公主说一声,安排几个人跟去伺候!”
那人回道,“回老爷,公主午后便进宫了,也没说啥时候回来。”
“罢了,那你先安排几个人去打扫吧!”
“多谢父亲!”瑾苏欣然接受,“老夫人”
“嗯?”安鹤庆哼了一声。
“哦,是祖母,”见安鹤庆满意的点头,瑾苏继续说道,“祖母身子虚乏,刚才只顾着说我的事儿,倒忘记了应该让祖母好好休息了。”
“也是,也是,都是儿子的不是,”安鹤庆恭敬的给老夫人行礼赔罪,“母亲,您好生歇着吧,还要劳烦您,等身子好了,替儿子去见山寺再添两个月的香油钱,感谢菩萨保佑!”
“好~”老夫人温和的点头。
“那儿子今日就先带苏儿下去了,明日再来看望母亲!”
这才领着瑾苏出来,往菡萏院的方向去了。
“苏儿,刚才一直想问你的,你母亲呢?”安鹤庆边走边问。
“她很早就与我走散了,那时候我还小,后来也四处找过,始终杳无音信”
她最终并没有说娘亲已经身亡,而且是因为中毒,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此番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真相。
“没关系,好在今日总算是回了家,日后为父和你一起慢慢找吧~”安鹤庆的话语里带着点点忧伤,丝毫不像一个长年混迹官场的人应有的样子。
快走到菡萏院的时候,瑾苏天真的问道,“父亲,为何我和娘亲会离开这里呢?”
安鹤庆背着手,望着眼前一簇一簇的合欢花出神,良久,才悠悠的道,“那时候,你娘亲最喜欢抱着你在这合欢树下玩儿了。”
“你娘亲啊,有一对崇尚自由的翅膀,这四四方方的院子,束缚了他,让她不开心。那一年,我出巡回来,所有人都说,你娘亲带着你走了,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哎!我以为那是她想要的,便任她去了。”
直到现在,安鹤庆说起来,都有些哽咽,似乎仍旧在心疼,在惋惜。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既然这么爱护娘亲,为何会这么快又迎娶了公主,为何娘亲临终前始终抑郁寡欢,对这个父亲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