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齐勉之夫妇也就罢了,齐勤之很是感激,经历了这么多,又亲眼看着父亲被砍头,亲自给自杀的祖母、母亲收敛尸体,齐勤之再也没了往昔的骄傲、狂妄。
现在的他内敛了许多,也变得开始懂得感恩、懂得人情世故。
他毫不遮掩的对妻子和岳家表示了谢意,甚至还主动表示,愿意帮岳家训练私兵。
齐勤之好歹是水西大营的少将军,带兵打仗的本事并不比齐谨之差,齐家军的英勇和强悍,西南的人最是清楚。
所以,一听这话,展老爷大喜过望,顿时觉得这个姑爷还是有些作用的。老人家一个高兴,又给齐氏兄弟送了些布匹、粮食等生活用品。
望着一车车的物什,齐勤之和齐勉之心情很是复杂。
“老四,咱们现在在水西,不能事事都靠展家,否则,日后咱们兄弟很难立起来。”
齐勤之沉默良久,低声说道:“对了,祖母应该还留了一些东西,你回去问问姚氏。”
别以为死人就不会说话了,大长公主那样心思活络的人,自然不忘在自己身上留下‘遗书’。
所以,齐勤之和齐勉之都知道了自己母亲是怎么死的,而姚希若手里还握着大长公主留下来的最后一笔梯己。
“大哥,你放心,我定会让这贱人把东西都吐出来。”
齐勉之眼中闪过一抹血色,同样是妻子,大哥的妻子就能事事为大哥考虑,可他的妻子却时时不忘坑害婆家。
最后更是逼得母亲去死!
虽然齐勉之的这条命是姚希若救回来的,但他一点都不领情,相反,他却牢牢的记着母亲是如何惨死的。
都是姚希若,这个贱人,真真该死!
“行了,别动不动就贱人、贱人的,姚氏有些古怪,你切莫露出了马脚,否则,万一着了她的道儿,你后悔都没地方买药。”
齐勤之横了他一眼,冷冷的训斥道。
“是,大哥,我、我省得。”
齐勉之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恨意。
“大爷,四爷,外头有人求见,是乌蒙府的齐大人夫妇。”
下人操着流利的西南官话,恭敬的回禀道。
“咦?齐谨之竟然来了?”
齐勉之抬起眼眸,略带嘲讽的说道:“西齐果然仁义啊,京里的大伯如此,来到西南,齐谨之也是这般‘有情有义’。”
对于自己变成人家刷好评的工具,齐勉之多少有些心塞。
好吧,就算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对于曾经的天之骄子而言,被人怜悯什么的,真心虐啊。
“好了,少说怪话,人家肯来,就已经是重情义了,咱们可不能‘不识好歹’,”
齐勤之抹了把脸,原本冷肃的面容瞬间堆起了笑容,他冷冷的说道:“咱们虽然有展家照拂,可到底是姓齐的。”
与展家相比,齐谨之和齐勤之兄弟才是骨肉挚亲,哪怕两家已经分了宗,但仍割不断牵绊。
世人提起来,也会将他们两家放在一起说事儿。
齐谨之做出了大度、重情义的姿态,齐勤之兄弟就要积极配合,否则,世人定会骂他们白眼狼、没心烂肺!
东齐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齐勤之不想连名声都跌落低谷,所以,该做的面子事儿还是要做的。
齐谨之果然会办事,他和顾伽罗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辆装满物品的货车。
什么布匹、粮食、肉蛋、野味、药材乃至木炭、书籍、漆器摆件儿等等应有尽有,单是靠着这些货物,齐勤之兄弟两家便能过个丰盛的新年。
齐谨之的随从也不吝于对外宣传。
他们的车队刚刚入城,各种八卦便开始飞往水西的大街小巷。
“西齐仁义啊,大将军(即齐令先)用高祖爷的圣旨换了齐勤之的一条性命,小将军(也就是齐谨之啦)则给族兄弟们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听说还有金银和翡翠咧,唯恐族兄弟过得不好,被人小瞧了。”
“可不是,按理说这两家都分宗了,那就是两家人了,西齐却还这般,唉唉,真真重情义!”
“对呀对呀,听说……”
反正吧,十个人有十一个人在帮齐谨之刷好评,再联系齐谨之的‘彪悍战斗值’,水西对昔日的少将军格外推崇。
连带着对齐勤之兄弟也渐渐开始接纳起来——好歹人家是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得罪了齐勤之、齐勉之,保不齐齐谨之会给他们出头咧。
还是不要招惹齐砍头为妙。
于是乎,齐勤之兄弟因为齐谨之的这次拜访,居然就在水西站稳了脚跟。
对于这些齐谨之并不在意,回到乌蒙后,他就开始有计划的爬屋顶。
握着碾碎的黑瓦,望着云层堆积的天际,齐谨之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嘴边的酒窝都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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