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伽罗盯着朱氏的眼睛,柔声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到了正日子,妾身便来请孺人一起去,可好?”
朱氏眸光闪了闪,显然她没想到顾伽罗会这么痛快,原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些唇舌呢。
“好,有劳朱太太了!”顾伽罗情妇袖口的绣纹,回答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
“金线鱼有好几种烹制方法,只是咱们山里简陋,不如你们这些贵人们讲究,小妇人随便说一说,齐大嫂您权当听个热闹,”
黑瘦妇人眼角的余光扫到有人经过,赶忙改口说道:“第一,可做椒盐金线鱼,法子也简单,就是——”
紫薇提着个食盒,看了墙根一眼,见是齐金贵家的和一个夷族妇人在说话。
两人的谈话声不小,紫薇隐约听到了什么‘鱼’,想起这妇人时常来送柴火、山珍、蔬菜,估计今天是送了些鲜鱼来,也就没有多想,直接进了正院。
黑瘦妇人舒了口气,继续低声劝着:“齐大嫂,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做背主的事儿,就是顺手帮个小忙。不瞒你说,我男人以前也是衙门口混饭吃的,我这官话还是他教我的,只恨他一时犯浑,竟跟着许四那些人一起闹事,坏了齐大人的规矩……”
原来,黑瘦妇人的丈夫曾是县衙的差役,因为性情憨直,经常被许四、刘幺儿等人拿着当枪使。
齐谨之第一次点卯时,妇人的丈夫被许四哄骗,没有听从新知县的命令,结果丢了差事,还被打了十大板子。
他们家不过是寻常百姓,家里没有什么积蓄,男人丢了饭碗还要养伤,几乎花光了家里的钱。
妇人被逼无奈,只得做起老本行,回村子里采一些山珍、野菜来县里卖。
幸而她会说些官话,又在县城生活过一些日子,比普通村妇有见识,一来二去的就跟谢氏商号的人搭上了关系,最后被商号的谢掌柜相中,特意让她领着几个乡亲定期给后衙送柴火、蔬菜等物。
黑瘦妇人一边说着诉说自己的情况,一边悄悄塞给齐金贵家的一个拇指大小的物件儿。
齐金贵家的没有伸手,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是一只银鎏金嵌宝石花蝶纹鬏心簪,银鎏金也就罢了,不值什么钱。倒是上面嵌着的五六枚红蓝宝石品相不错,约莫值个几十两银子。
齐金贵家的识货,只一眼便估算出了这簪子的价格。她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但很快又掩住了。
轻咳一声,齐金贵家的谨慎的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黑瘦妇人说的故事,齐金贵家的半信半疑。但这并不妨碍她赚外快。
黑瘦妇人一听齐金贵家的这么说,便知道事情有门,她直接将那簪子塞给了齐金贵家的,嘴里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请大嫂子帮忙打听一下,齐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齐金贵家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赶忙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妇人怀里,“这忙我可帮不上。”窥伺主人行踪,这是想找死的节凑啊。
黑瘦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故作失望的说道:“我、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想找个机会帮我家男人求个情,他是个老实人,手上有把子力气,最是能干不过。若是大人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会好好当差。”
齐金贵家的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行了行了,我就是个厨娘,没那么大的本事,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说了,我也不敢应!”
脸上带着不耐烦,仿佛一刻都不想跟那妇人纠缠。眼睛却忍不住的瞥向妇人怀里的那枚簪子,唉,可惜了,几十两银子就这么飞了!
妇人不动声色的将齐金贵家的反应收在眼底,讪讪的赔了几句好话,待厨房的丫鬟清点完货物,记了账,她才领着几个乡亲出了后衙。
还是那间小铺子里,妇人将方才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才是齐家养出来的世仆呢,若是她轻易答应了,我还不敢信她呢。”朱氏含笑说道。
齐家可不是暴发户,作为一个掌握一方兵权几十年的家族,哪怕是家里的一个下人,也是精心调教的。
齐金贵一家能被齐谨之选中,自然有其可取之处。
如果稍微受到一点子冷落,又有人拿几两银子利诱,齐金贵家的便能被收买,那也太小瞧齐谨之的眼光和齐家的教养了。
如果真是那样,朱氏反而会担心那是齐家的‘将计就计’。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妇人低声问道。
“不急,她已经答应去火把节了,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你只管照常给县衙送东西,继续和齐金贵家的套关系,其它的就不用管了。”朱氏沉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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