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爷总算消停了一阵子爱,也不再盯着展小怜的手机看了。当然,因为把老婆的手机给摔坏了,燕大爷立马就让人给他老婆重新订制了一部新手机,努力要跟自己老婆搞好甜蜜的恩爱关系。
不过,也没安分多久,他老人家的小心眼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某天晚上,燕大爷搂着老婆滚床单,折腾了半宿,等两人消停了,他把展小怜摇醒,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最后才进入主题:“你跟死狗打电话,说什么了?”
展小怜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回答:“说了些客气话,祝他一举得子,就挂了。”
再问,她便什么都不说。
再再问,展小怜直接抬头问:“你精神这么足,怎么刚刚干活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年纪真大了?”
燕回怒了,嗷嗷扑了过去,总算没再追着问说了什么。
她跟卿犬说了什么,或许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他们没说,自然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卿犬还在养伤,脖子可以稍稍活动,不过医生担心活动过大拉扯伤口,所以还是提醒适当活动,但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摆动,他身体的伤都不是大问题,有的一句结痂痊愈,有的刚开始结痂,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他情绪有点低落,所以大多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他受伤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只有几个近身保镖和卿辰,其他人都被瞒的死死的。
燕回决定不杀他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后续想好,不用提醒也不会说,再者他那个人本来就没把卿犬当人,所以一条死狗的事他老人家是不会关系的,压根没想起来说什么。
而卿犬平时干什么做什么怎么做,卿家的人都插不上话,所以到现在没露面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能想到的是卿犬不露面,肯定就是带着他的小贱人去哪逍遥了,反正这一阵子他一直都带着那个狐狸精往青城跑。
陈爽算是最关心卿犬动向的人,看到卿辰就拉着问卿犬最近在干什么,做了哪些事。
因为女人不允许参与进去,她只能靠打听消息来知道情况,要不然就是拿钱偷偷摸摸找外面的人打听。
陈爽眼里,卿辰聪明那自然是最聪明的,但是他没胆量,还是没经历过事,所以还分不清好歹。谁是敌人谁是自家人都分不清。卿犬那是好人?他能对卿辰真的好?人家不定巴不得把他弄死呢,那傻小子就非要跟卿犬好,还帮着卿犬说好话,有时候听的陈爽这是气死了,为自己儿子着急,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不过好在陈爽眼里的卿辰还算听她话,这让她心里好受点,要不然就是光她自己着急了。
卿辰回家,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陈爽看看周围,卿叶开也不在家,就过来跟卿辰说话:“辰辰,你跟妈妈说,最近你哥都在干什么了?怎么也没看他着家?他这离婚一直都没动静,总得要结婚的……”
卿辰抬头看了她一眼,“哥养着的那个女人不少怀孕了?他肯定不会这个时候回来找女人结婚,肯定是要先生儿子呀。”
陈爽一听又开始生气了:“辰辰啊,你得上心啊,这个家以后还指望你当家的……”
卿辰无语的看了眼陈爽:“妈,我哥比我聪明那么多,他又年轻,我急什么呀?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哥这么聪明的人掌管卿家都有人找事,换了我,人家还不明着跟我反对?”
陈爽眼里,肯定是自己儿子一上去就一呼百应,然后发挥他聪明的大脑干大事,至于怎么干怎么发挥聪明才智,陈爽可是一点都没数:“儿子,你要上去了,肯定比你哥干的好……”
她就是想给卿辰洗脑,这样他才有上进心,才知道卿犬现在的位置有多重要。
卿辰真服了他妈了,要不是他跟在他哥后面求情,他妈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可惜她老人家的脑子的实在不够用的,完全没意识到这点,整天不是蹦跶这个就是操心那个,完全跟她没关系的事,她就非要拿出来说事。
卿犬看着他妈絮絮叨叨的模样,翻着白眼摇摇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一定记在心里。”
反正话说到了,至于干不干怎么干还是卿辰说了算,陈爽只有说说话的,她没有一点力量可以依靠,唯一的依靠就是儿子,可惜儿子还不是向着她这边的。
卿辰抱着游戏机去了医院,进门的时候看到他哥站在窗口,听到动静卿犬回头,然后慢慢往沙发边走,嘴里问了句:“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卿辰翻着白眼:“我妈就跟个机器人似得,吵的我耳朵疼。”
早习惯了陈爽那不屈不挠为儿子的个性,卿犬动作很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天下父母心罢了。”
卿辰往病床是一躺,歪在一边,嘴里嘀咕,“稀罕。她非把我害死她才知道后悔。”
要不是卿辰有脑子,他能活到现在?年纪小小的时候就看出来自己的卿家的位置,他妈仗着年轻貌美受卿叶开的宠,还真以为成了卿家的女主人,她也不想想,卿叶开的大儿子比她年纪还大,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被人欺负死在哪个旮旯里都没人知道。
说是离家出走,不过是卿辰为了躲避那一阵他身边老是出现的接二连三的意外事故而已。
如果他那时候没找到他哥,估计他老客死是在青城某条小街头了。
卿犬看了眼卿辰,“你起来,病床你也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病人,别把细菌沾到床上。”
卿辰慢吞吞的爬起来,手里的游戏机就没停,“哥你放心吧,你命这么大,死不了的。”又抬头看了他哥一眼,八卦的问:“对了哥,展小姐后来给你打电话了?”
卿犬抬眸,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卿辰立马摆手:“当我没问!”顿了顿,又不死心的说:“哥,不是我说,你眼光真不咋地,长的一般啊,连钟意的一半都不如,还生了两个孩子,你图她什么呀?真是……”
卿犬伸手就把手里的杯子对着他砸过去,卿辰被砸的捂着胳膊委屈:“不让说就不让说嘛,砸什么人啊?砸到我不打紧,你说你万一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就算这里没有花花草草,那要是砸到蚂蚁蚊子怎么办?……”
真是被他气笑了,卿犬指他:“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卿辰傻了才过去,撒腿就往门口跑,跑出去又从门边探头回来:“哥,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单恋一根草?看开点哈,我先走了,不用送,拜拜!”说完,看到卿犬拿了抽纸盒,立马一缩脑袋,一溜烟跑了。
卿犬一脸哭笑不得,扔下抽纸盒,嘴里骂了句:“死小子!”
等病房安静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守着的人伸手把门关了起来,卿犬自己躺回病床,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包扎的纱布,慢慢呼出一口气,伸出胳膊挡在额头,从缝隙里看着头顶的灯光,闪闪烁烁恍的他视线模糊。
脑子不期然的冒出她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犬?钟意的胎像稳吗?别老跟人家说那是你儿子,万一就是女儿呢?那你就是自打嘴巴……”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愿意跟他扯破脸皮,她珍惜的是燕爷和他的情谊,哪怕她明知他做过什么,又舍弃了什么,她还是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笑着给他打电话,笑着问他的近况,她尊重他的任何一个选择,却也漠视了他的心意。
她是世上最残忍的女人,却也只是对他而言。
他安静的听着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显得有点空旷,就如她是一个人站在高处给他打的电话一样。
“犬,我谢谢你,谢谢你让他平安归来,我就知道你是个言而守信的人……”她如是说,说的时候无比真诚,“如果不是你愿意帮我,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心里那么多的不甘,却也在听到她的这番话时逐渐平静,他放手,他舍弃,他要的不就是她此刻的安宁?
可他又是这样的委屈,委屈的让他有流泪的冲动,他爱她,可他都没有明确的告诉她过,他都没有像个男人一样说出来过。
声音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住,到现在都记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冷静那样的清晰,他说:“展小怜。”
她在电话那端应了一声:“嗯?”
他重复:“展小怜……”
她继续应答:“我听得到。犬,你是不是那边信号不好?”
原来她以为这边信号不好,勇气油然而生,他说:“我爱你,一直……”
那边一阵沉默,然后他听到她轻声的回到:“犬,谢谢你的慷慨和成全。”
卿犬低着头,可他清楚的看到一滴液体落在雪白的被面上,一滴、两滴……那是泪水,像雨滴一样接二连三的落下,他只应了一声:“嗯。”
长久的沉默后,然后她说:“孩子出生了给我报个信,再见。”
“再见。”
他们同时挂断了电话。
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表白,却只能对着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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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犬在一个月后出院,他依旧没有回卿家,而是去钟意那里。
钟意因为这一阵被养的圆润不少,卿犬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下,然后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胖了。”
女人怕胖,特别是钟意这样年纪轻的年轻人,她一阵紧张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这样挺好,有肉了。”卿犬笑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伸手在她微微凸起的肚皮上摸了摸,“有动静吗?”
钟意的注意力被转移,她有点羞怯的看了他一眼,“我去胎检的时候医生说他发育的很好,很健康。不过月份还小,暂时没有动静。”
“吐吗?”他要是没记错,怀孕的女人都想吐,要不然燕爷也不会晕船的时候嚷着是有了。
钟意摇头,原本就光滑的小脸愈发发亮:“我没有吐,他很乖。”
卿犬应了一声:“那就好,好好养着,给我生个健康的孩子就行。”
钟意咬了咬下唇,问:“你喜欢男孩是不是?要是我生个女孩怎么办?”
卿犬不在意笑笑,“别生个太笨的就行。”
“如果能像你就好了……”钟意说地是大实话,如果能像他,那孩子肯定很聪明,如果像自己,那就惨了,笨地要死,成绩也不好,到时候上学肯定很吃力。万一再不招他喜欢,孩子可就可怜了。
钟意抬头,突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个横切的伤口,她睁大眼睛问:“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
卿犬皱了皱眉头:“没事,已经好了。”
“还疼吗?”钟意一脸担心,“谁这么坏?怎么能这样?”
卿犬伸手把衣领往上拉了拉,“不疼了。你别看。”
毕竟是见血的伤口,她怀了孩子吓到了不好。
钟意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小声说:“卿先生,你别嫌我多嘴,我知道我不算什么东西,我只是希望你能保重身体,毕竟,毕竟……”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咬着下唇不出声。
卿犬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这么关心我?”
钟意的眼圈慢慢红了,她垂着眼眸,吸了吸鼻子说:“卿先生你活着,我才能活的更好,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自己不打紧,可孩子以后怎么办?我怕我养不好他……”
卿犬低低笑出来:“放心,我就算真死了,也不会让你和孩子流落街头。别瞎想别的,我以后注意。”
钟意伸手抹眼泪,低着头点头:“嗯。”
“怀孕的时候,到时候生出的小孩八成也是哭赖包。”卿犬逗她,“哄都哄不好。”
钟意急忙抹眼泪正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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