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甜汤。
“小姐,喝点吧。”
“放下吧。”穆谣没有半点胃口,已经半月了,整整半个月没有见到谢崇宁,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如何了。
“还没消息吗?”
琼兰摇摇头,“侯爷许是下了令,青松苑的事情一概不许告诉您。”
穆谣恨恨一锤桌面。
我这是在救你们!结果你们就这么拼命的作死!
现如今哪怕是禁足令给解了,可是青松苑外穆贺云派了人守着,压根就不让她进去。
想了又想,穆谣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眼看着再有几日按照原剧情谢崇宁就要离府,再不趁此机会刷一波好感度,只怕后头都没什么机会了。
虽然不确定剧情到底有没有变,但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入了夜,穆谣骗过琼兰自己悄悄翻墙出了沁春苑来到青松苑,才靠近就看到有两个仆役守在门口低声闲聊,声音模糊听不真切,她也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只得远远挨着墙一点点挪动,寻个合适的位置小心翻了进去。
青松苑还没熄灯,穆谣透过东厢房的窗户见到被烛火映照出的一道人影,手上还握着一卷书,似在静读。
悄悄推开门溜进去,房门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穆谣一转身就见到窗边榻上的少年着一袭素白内衫,身形瘦削羸弱,黑眸一瞬不瞬的正静静看着她,苍白的面上神色波澜不惊。
“宁哥哥。”穆谣小声唤道,在唇边竖起手指比了个小声的动作。
谢崇宁屋里比上回来时要暖和许多,也添置了不少东西,只是看着仍旧有些空荡朴素。
穆谣转了一圈,走到他面前爬上榻,捧着脸小声问道:“宁哥哥,你身子好些了吗?”
“爹娘禁了我的足,我一直没机会来看看你。”说到这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谢崇宁目光自她背后的位置不动声色转了一圈,随后垂眸,抖了抖手中的书册,淡漠道:“看我作甚。”
穆谣目光落在他左颊眼尾处的伤痕,印子已经淡了不少,但仍旧很明显,像是拉长的眼尾,烛火将他睫羽照的纤长浓密,乍一看去竟是有了几分妖冶之感。
“我关心你啊!”
穆谣直白的道,半点都不心虚,她说的确是实话。
谢崇宁不为所动,也没有再回她,兀自低头看书,除了烛火噼啪声,屋里一时安静极了。
“宁哥哥”
“自己回去,还是我叫来门口的仆役带你回去。”
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声音响起,生生打断了穆谣想要再套.套近乎的想法。
穆谣有些气馁,早知道谢大佬难以讨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难,自己好歹也算他半个救命恩人呢,怎么这个态度!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很担心你。”穆谣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毫无所动的谢崇宁,“宁哥哥,要是哪个下人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
“缺什么了,也可以找我,我都想办法帮你弄来。”
“还有,你上回落了水,日后受不得寒,我给你带了些滋补的药,你煎了喝,日后也仔细着些别着凉”
稚嫩奶音絮絮叨叨个不停,谢崇宁看着书,思绪却是渐渐飘忽起来。
“以后我保护你!”
谢崇宁被这句话拉回神智,心中哂然,一个还没他腰高的小丫头,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他?
只是他好像确实被这个小丫头保护了一次。
脑海当中渐渐浮现那天画面,谢崇宁神色微怔。
穆谣不停从怀里掏东西,这都是为了今晚准备的,打算利用这些东西在谢大佬这里好好刷一波好感。
“宁哥哥”穆谣话还没说完,就见着谢崇宁放下了手中的书静静看向他,漆黑瞳仁里昏黄烛火跳跃。
“回去。”
穆谣咬唇,有些不太甘心,磨磨唧唧的揪着衣摆就是不走。
谢崇宁起身,下榻往外走,袖摆拂过桌面,穆谣赶忙一把拽住,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宁哥哥,我不打扰你,我就在这坐一会好不好?”
“我是翻墙进来的,现在没力气了,我呆一会就走,绝对不打扰你的!”
谢崇宁回身看她,面上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绪,漆黑目光落在她揪着他衣摆的胖爪子上眉心几不可见的微皱。
“松开。”
穆谣乖乖松开手,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祈求。
沉默片刻,谢崇宁重新回到榻上坐下,权当穆谣如空气般拿起书卷自顾看起来,神容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