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儿将周嬷嬷给吹来了?”
曾念薇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来的可真快!
如今也来不及问绿菇了,曾念薇让她到屏风后躲了躲,周嬷嬷便进来了。
周嬷嬷一进来,便将屋里暗自打量了一番。
“大姑娘安好。”周嬷嬷施了礼,抬眼看见曾念薇也在,顿时有些意外,“四姑娘安好。原来四姑娘也在这儿,是老奴眼拙了,还望四姑娘莫要见怪 。”
曾念薇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声。
周嬷嬷便道:“大姑娘,老奴这一趟是奉了老太太之命,来请大姑娘走一趟。”
曾念薇便道:“ 祖母可有说是何事?天儿外头正下着雨,若是无碍,等雨停了我自会陪姐姐给祖母请安去。”
周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个笑容:“老太太并没提何事,不过看着老太太的模样,大姑娘还是快跟老奴走一趟吧。”
周嬷嬷显然是有备而来。光看侯在门外只待周嬷嬷一声令下便会破门而入 的那四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便知。
曾念兰面色便沉了沉。
她虽然不知道曾老太太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冷冷地望了周嬷嬷一眼,也没怕 。
“周嬷嬷这是何意?若我不点头,周嬷嬷这便是要押我去了?”
周嬷嬷陪着笑。含糊道:“大姑娘言重了。”
曾念兰没有再瞧她,让李嬷嬷备了伞,带了梧桐和黑姑往和乐院去了。
曾念薇也跟着要去。
周嬷嬷见了便道:“四姑娘,这雨天儿大的,路上也不好走,您不如就先回去歇息?”
曾念薇却是连眼神儿都懒得看她,径直走开了。
周嬷嬷咬了咬牙,暗自跺了跺脚快步跟了上去。
曾念兰和曾念薇到和乐院时,曾老太太正端在上首,手里把玩着腕上的菩提念珠。
厅堂里静悄悄的。只曾老太太和她几个心腹的丫鬟婆子在。
这气氛,安静诡异。
曾老太太见到曾念薇也跟着来了的时挑眼望了望周嬷嬷,后者正满头大汗地跟进来,脸上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曾老太太心里便有些不悦。
她面色一沉,当即便发作了出来。
“兰姐儿还不跪下!”
曾老太太怒声沉喝。斩钉绝铁,极是威严。
“敢问祖母,孙女做错什么,惹得祖母如此大怒?”
曾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当即回答曾念兰的问题,反道:“兰姐儿大了,有了自己想法了。我这做祖母的,就连说话的地儿都没有了。”
曾老太太这般强硬,曾念兰和曾念薇还真是不好说什么。无论怎么样,曾老太太都占着长辈的名头,一个不孝盖下来,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曾念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她脊背挺直如松,双眼直视曾老太太,道:“孙女近无所出,言无不当,孙女不明。究竟何事竟然惹得祖母如此怒气?”
曾老太太便叹了口气,道:“兰姐儿,事已至此,你何须再狡辩?虽然你坐下此等丑事,可,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定安侯府的姑娘,我是你祖母,你若知错知悔改,再怎么定然也会为你遮掩一二,不会让你的大好亲事给搅黄了。”
由祖母开口,又涉及自身婚姻大事,若是平常的姑娘家,听这么一说,多半就慌了神,任凭听说了。
然,这是定安侯府。
且,曾念兰向来不是那般逆来顺受之人。
曾念兰便道:“女愚钝,还望老太太明示。”
曾念兰也是恼了,哪有连罪名都不说,光一心地想逼人认罪的?
这回,她连祖母也不叫了。
曾念薇听到这里才隐约地有些明白曾老太太的意图。
一来就是下马威先逼人认罪,但凡有一丝的兴志犹豫或心虚,那这厢就跑不掉!且无论再提何罪名,首先就输了底牌!
曾老太太这手算计 可真是好!
曾老太太也知道曾念兰倔,一旁的曾念薇也不是何省油的灯。她凝神思量片刻,缓缓说道:“兰姐儿这般倔又是如何?此时涉及姑娘家的名声,而你又是婚期在即。你是我孙女,血脉至亲,自家的孩子做错了事儿,哪个长辈不又包又揽?生怕坏了儿孙的名誉。”
曾老太太说着,眉目之间又怜又痛,端的是一派子孙不省事的心酸。 她说着,猛地便拔高了声音,厉声喝道:“然,你却如此不是好歹,不知悔改,你叫我如何护你?”
“你口口声声说不知何事不知何事,然,你若是真不知何事,那吴家一河,又是如何拿着与你的定情信物找上了门!”
曾老太太便道:“我定安侯府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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