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季,北方的各类卖冰糖水果的摊子就开始红火起来。医院门口有一个正在卖冰糖草莓的摊子,红彤彤的草莓裹着亮晶晶的冰糖,看起来好吃又好看。林雪伊本来已经走过了那个冰糖草莓摊,可想了想,又折返了回来,鬼使神差的买了两串,打算一串给季荣泽,一串给照顾季荣泽的罗齐放。
也许是最近连连听到悲伤的消息,让林雪伊有了些许的无力感,今天她特别希望病床上的季荣泽能够开心一些。
好在下午的时间,不是电梯高峰期,不然举着两串冰糖草莓,手都不知道该往那放。季荣泽病房的门虚掩着,还没进门就看到护士正在给季荣泽打消炎针,罗齐放站在床的另一侧,按着季荣泽的胳膊。
林雪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听到季荣泽对护士说:“护士,您轻点,轻点,我怕疼。”
护士说:“大男人打个针怕什么?”
季荣泽一本正经纠正护士说:“我不是怕打针,我是怕疼。”
护士眼皮跳了跳没说话,罗齐放的表情明明再说“怕疼很光荣吗?”。不过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护士推针的时候,季荣泽已经极力对自己进行了表情管理,可还是闭着眼睛,紧紧皱着眉。
林雪伊起初觉得可笑,可她转念又想起了车祸的那天,季荣泽满身是血,却一声都没吭,甚至还能跟项北澜开玩笑,她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看着打完针,护士推着车出了病房。林雪伊将冰糖草莓背在身后,才走了进去。
季荣泽看到林雪伊回来了,本来捂着的胳膊的手立刻放了下来:“什么时候来的?”季荣泽心里想:可千万别看到我刚才的样子。
林雪伊表情平静的说:“我刚来呀,你怎么了?”
“哦,没事,给你留了饭,赶快吃吧。”
罗齐放赶紧说:“我听季总说,你挺喜欢我叫的那家酒店的外卖,所以又点了几样小菜,林小姐您尝尝看。”
林雪伊没想到季荣泽还会给自己留饭,不好意思的说:“我吃过了,我以为我留言说晚上来,你们不会帮我准备午餐的。”
季荣泽略微收敛了笑容说:“哦,对没事,你没饿着就行,我们倒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