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澜和林雪伊两人因为“俞欣瑶事件”都有些尴尬,一夜无话。项北澜坐在客厅的玻璃茶几旁边的地上,茶几上放了一大摞资料,还有一些文件夹摊在茶几周围的地面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夜间新闻,但电视调了静音,只有影像,没有声音,项北澜把自己埋头在那些文件资料里,可是他怎么也看不进去。
林雪伊在房间里,吃过了药,借着药劲儿渐渐睡了过去,她以为自己会做噩梦,可她睡的天昏地暗,将这几天缺失的睡眠全都补了回来。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光。
她从床上坐起来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下床的时候看见床头柜的玻璃水杯下面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七个字:“别出去,等我回来。”项北澜的字迹工整隽秀,就像上学的时候学校里最受欢迎的那个学长,林雪伊觉得项北澜一定也是这种人。
林雪伊打开房门,果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找到了浴室,快速的洗了个澡。项北澜说的没错,她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洗完澡,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有点精神了。
身体没那么难受了,林雪伊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虽然项北澜不在家,可她也不好意思随意动冰箱里的东西。正为难,她看到一个纱网罩在餐桌上,林雪伊好奇的过去看了看,纱网旁边也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好好吃饭。”
揭开纱网,餐桌上是一碗红豆粥和一碗蒸蛋羹。林雪伊看着那两碗汤汤水水,心想:项北澜会做的菜果然有限,而且项北澜可能觉得她很需要补水。林雪伊摸了摸碗边儿,已经凉透了,看来项北澜很早就出门了,可有饭吃总比没饭吃的好,林雪伊的心总算稍稍平静了下来。
她刚把碗拿起来,门外就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林雪伊以为是项北澜回来了,她赶紧放下碗,走到玄关那,算是个迎接。
可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眉眼看上去跟项北澜有六、七分相似,但与项北澜温和的眼神相比,这个人的目光要锐利的多,一脸年轻人特有的英武与朝气。个头儿跟项北澜差不多高,看上去年纪跟林雪伊相仿。那个年轻男人一脚刚跨进门里,就被站在玄关那林雪伊吓了一跳,林雪伊自己也吓得不轻。
“呃,对不起,我走错了。”项雪飞竟然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转身就走。
“哦,再见。”林雪伊顺口回了一句。
林雪伊还没反应过来,项雪飞又快速的转身回来了,对林雪伊说:“我没走错啊,你是谁啊,怎么在这。”
“我是恩”。又是这个问题,林雪伊纳闷,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怎么到了项北澜家,自己就回答不出来了呢?怎么回答都不恰当了呢?林雪伊无法定义自己跟项北澜的关系。
项雪飞抬起胳膊,用手扶着门框,怕林雪伊要逃跑似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挑挑眉毛轻笑了一声,说:“再见?还挺有礼貌,我问你是谁,很难回答吗?要不要跟我走,我教教你怎么回答问题?”
看着林雪伊还湿漉漉的头发,项雪飞觉得好气又好笑:“怎么?还洗了个澡?现在的贼胆子也太大了,我还是年轻啊,见的世面少。”
“我不是贼。”林雪伊一脸认真的解释。
“那你是谁?”项雪飞咄咄逼人的问。
“那你又是谁?”林雪伊绝不示弱。
“我是这家主人。”项雪飞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呵,你才不是,你才是贼。”
“贼会有钥匙?”
“万能的吧。”
“你。”项雪飞一时不知如何反击。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楼道里响起了脚步的声音,项雪飞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哥哥项北澜。
项雪飞对林雪伊说:“这回你可走不了了,你自己不说,那就让这个家的主人来认认你是谁。”
项雪飞对着不慌不忙走过来的项北澜,说:“哥,你家进贼了,还是个女贼。”又转过头对着林雪伊说:“你一个姑娘家,干点什么不好,这是入室行窃。”
项雪飞正得意,就被项北澜轻轻推到了一边,对着林雪伊说:“你看着好多了,什么时候起来的,给你做的早饭吃了吗?你俩这是要干什么啊?”项北澜又看了看项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