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泽的白色衬衫很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又伤在胸口,看起来怪吓人的。林雪伊心里有准备,剪刀小,也没下狠手,大不了做做样子。
可到底是刀子扎到肉里面,季荣泽疼痛难当,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化妆凳上,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慢慢渗了出来:“怎么?谋杀亲夫啊。”
林雪伊回手将染了血的小剪刀丢在化妆台上:“我会让方维对外宣布,有劫匪入室抢劫,你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订婚仪式不得不延期举行,这不就是正当理由了么。”
季荣泽按着伤口,又把满是鲜血的手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呵,我倒没看出来你这么狠,不怕我起诉你谋杀?。”
林雪伊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怎么是谋杀,照我刚才说的,你这花花公子倒成了英雄,咱俩都不吃亏啊。你想起诉我?你尽管去,等我收到律师函,立刻就把视频发到网络上,我手里可不止这一段。你们季家家风保守,季伯父刚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也没多久,你说看完这些,架子塌了,那就不好了。”
季荣泽脸色苍白的看着林雪伊,没什么怒气,却带着审视和戏谑,低低的轻轻笑着说:“比起现在你以前啊,算了。”
“你说什么?”林雪伊紧紧攥着那只口红,紧张时要把一个小物品抓在手里缓解压力,是她的习惯,可见了血到底还是害怕的,神经蹦的紧紧的,她没听清季荣泽刚才的话。
这时,化妆间的门“嘭”的一声打开了,门打到墙壁上,又弹了回来,被方维一把挡住,方维稍稍让了两步,一个精致美丽的中年女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正是林雪伊的母亲刘敏英。刘敏英看着季荣泽的惨状,抬手就给了林雪伊脸上一巴掌。
“我早告诉你了,在我们俩心里他林致远二十年前就死了。”
林雪伊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依旧里面无表情:“妈,那是你们俩的恩怨,别把我算上。”
看着林雪伊一副嘴硬皮痒、任凭处置的样子,刘敏英反手又是给了林雪伊脸上一巴掌:“你到底想干什么?”
“雪伊”季荣泽看到林雪伊被连打两个耳光,也有点坐不住了,扶着化妆椅的扶手想站起来,可疼痛让他有点头晕,一时间没站起来。
“我不想怎么样,我本来只想暂时延期举行订婚仪式,可现在要么让方维送我去机场,要么”林雪伊指了指季荣泽,笑了笑说:“要么让警察带我去警局,谋杀罪?怎么也是个故意伤人罪吧,不过,这种事方维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听到这话,方维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刘敏英看了看季荣泽的样子,立刻拿出手帕按在季荣泽的伤口上,回头对方维说:“立刻送她去机场,她要去哪你陪着,我找其他人送荣泽去医院,还有对付外面的人。”
“对不起。”林雪伊背对着刘敏英和季荣泽,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快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用,自己选的路,别走歪了。”刘敏英气的发抖,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直到林雪伊的脚步声走远了,才在心里一声叹息。
方维拉着林雪伊一路小跑从后门出了古堡,幸好人们都聚在前厅,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看着林雪伊在深秋的寒风里穿着露肩礼服,方维从车后排座位上拿出一件卡其色过膝风衣,披在林雪伊身上,半推搡的把她塞进车里。当了她20年的家教,方维不会不心疼她,可这丫头做事也太绝太不顾后果,想起季荣泽身上的伤,方维很后怕,不止后怕,后续的问题更是棘手。
林雪伊看着方维面无表情的发动汽车,故意盯着方维的脸问:“你生的什么气?”
方维急转方向盘将车开上了马路:“一会儿到家你有十分钟收拾东西,别等着记者把你堵在家里。现在你别跟我说话,好好想想怎么打包行李。”
“连累你了。”林雪伊转过头,看向车外。
方维的狠狠握着方向盘:“你就不能想个别的办法?‘荣盛’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残局难收拾啊,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我试过了,他不同意,我只能这样。”
“雪伊,我知道你对季荣泽没感情,今天这种情况也确实不该逼你,可鱼死网破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