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陛下只能继续压着忠远侯府的折子,这是从大局出发。”
当今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处事也一向以稳为重,在过渡时期这是一个很好的性格,至少在他登基以来,除了个别官员实在贪赃枉法被清算外,满朝几乎没有流血事件发生,就连当初站在四皇子那边跟他作对的那些官员他也未曾清算。
而在他的潜移默化下,朝政慢慢清明,虽比不上乾元帝时期,却比先帝后期要好很多了。
可以安稳的过渡,顾景云和黎宝璐的日子也平安顺遂,俩人没觉得有啥不好。
黎宝璐好奇的问,“那你现在收下他们送的礼,是能帮他们达成所愿了?”
顾景云点头,“这并不难,陛下又不是先帝,他压着忠远侯的折子不过是为表态,但如果有人帮忙说情,且能说服他,他自然会放行的,毕竟现在军中缺良将。”
顾景云将忠远侯府的礼单放到一边,轻笑道:“你不是爱羊脂白玉吗,这尊观音的雕工也很不错,就留下吧。”
黎宝璐小心翼翼的将那尊价值连城的观音放到盒子里,摇头道:“太大了,还是留给母亲吧。”
她喜欢可以戴在身上的,比如玉簪,玉镯,玉环之类的。
顾景云瞥了她一眼就微微点头。
俩人配合默契,一边点着礼单,一边说些小话,倒也惬意。
日上中天时白一堂才送秦文茵回到家,白一堂为秦文茵撑着伞,见红桃和南风东风正源源不断的往库房搬东西便知道顾景云和黎宝璐小两口在干啥。
秦文茵便脚步一转往杂物间去,后面捧着礼物的内侍及侍卫们忙跟上。
白一堂将伞交给她,对他们笑道:“东西就放在前厅吧,辛苦诸位了。”
白一堂拿出两个荷包分别塞给一个侍卫和内侍,笑道:“这些请大家去喝酒。”
内侍和侍卫手下,笑道:“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秦文茵透过窗口看向屋里的两个孩子,俩人正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矮桌,黎宝璐正举着一块石头给顾景云看,俩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正笑得开心,宝璐更是差点滚到席子上。
秦文茵心里又是酸涩又是自豪,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而且都那么的孝顺。
皇帝突然封她为一品夫人,她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不是大哥所求,就是这两个孩子中的一个运作的。
毕竟她于国无功,于民无恩,好端端的为何要加封她?
就算她因为开平案受了委屈,那也是顾家人品不好,她嫁错了人,皇帝何过,国家何过?竟然要用一品的诰命来补偿她。
一品的诰命,整个大楚才有几个?
她何德何能啊。
而她昨晚想了又想,能够让皇帝加封,又能让群臣闭嘴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那就是宝璐!
她手上有皇帝的承诺,求这些总比求其他要好,所以群臣不会反对,而皇帝乐得答应。
不然,不论是大哥,还是景云,凭他们现在很难让群臣默认这个诰封。
白一堂走到秦文茵身后,探着头看里面的两个小孩,不解的挠着脑袋问,“一个不进门,两个在里头装作不知外头站着人,你们在干嘛?”
秦文茵:“……”
顾景云&黎宝璐:“……”
秦文茵回头瞪了一眼白一堂,转身就走。
白一堂一头雾水,透过窗户跟屋里的俩人对视上,他迷茫的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黎宝璐抽了抽嘴角,“师父,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追不上母亲了。”
顾景云抿嘴不语,写下的字却重了三分。
白一堂瞪着徒弟道:“你是我捡来的?还是我揍着长大的?知道孝敬你婆婆,就不知道孝敬一下我?我是你师父,亲的!”
黎宝璐直接转身,送一个后背给他。
白一堂气了个倒仰,哼了一声转身就去追秦文茵。
不告诉他?
不告诉他他不会去问吗?
黎宝璐感叹,“师父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母亲啊。”
顾景云淡淡的道:“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母亲很喜欢。”
黎宝璐眨眨眼,福至心灵的凑上去低声问,“你说母亲不会就是想让师父一直这样追着她,所以才一直不答应师父吧?”
顾景云抬头对她微微一笑,黎宝璐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