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低矮房屋中,昏暗的油灯在所有人的面庞上投下深重的影子。申老伯的目光滴溜溜的在众人身上转个不停,与先前在山下见到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李姝乔一双柳眉几乎倒竖,时怒时笑了好一阵:“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煎熬到死!”
李殊慈嗤笑一声:“大姐姐,我若是你,既然重获了新生,便躲在犄角旮旯里藏一辈子,决不露面自找罪受。可惜,你向来不怎么识时务。木云,把她拖到沈渊身边,让她们夫妻两人好好叙叙旧。”
李姝乔先是一阵惊恐,随后得意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李殊慈瞥了她一眼:“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她看向申老伯:“你说!”
李姝乔惊怒交加,眼睛瞪的滚圆,周围的皮肤瞬间变得不平整起来,看来她虽附着了新的脸皮,但并不完全贴合。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老匹夫,你不想知道药方了?你若敢说半个字!你儿子下半辈子都是这副鬼样子!”
李殊慈冷哼一声,“把她拖过去。”李姝乔一阵杀猪般的大叫,终究还是被拖到了沈渊面前,隔壁传来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看来沈渊对李姝乔的记忆还是十分深刻的。
申老伯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咬牙看着李殊慈道:“您大人有大量……”
李殊慈止住他的话,“你既然能解了李姝乔体内的蛊毒,想必医术相当高超,相信你对你儿子的情况也并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若实话实说,兴许你们一家人还能有条活路。若有半分隐瞒,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你不如好好想想。”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李殊慈哪里会有半分顾念。
申老伯面色挣扎了半晌,说道:“小人一家受那个女人威胁,大概在入冬时举家搬到了这里,她每日出门打听一些事,有时候好几天也不回来,就在半月前,附近来了一群当兵的,她一晚没回来,天蒙蒙亮的时候,见附近起了烟,还有些焦糊味飘过来。不一会,那个女儿便带了一队人回来,让我救治。小人当时吓坏了,只当这女人与这些官爷有什么瓜葛……”
李殊慈袖中的手攥成拳头,面上强忍住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赫连韬和向九的小像,问道:“当中可有这两个人?”
申老伯停住口中的话,仔细辨认之后点头指着赫连韬的画像说道:“有!这个似乎那一队人的头目。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不计其数,像是刚刚厮杀过……”
李殊慈皱眉:“是李姝乔带他们回来的?他们在你这里治伤?呆了多久,可有说什么?”
“他们只在这里停留了两个时辰,简单包扎了一下,吃喝了些东西,说什么也不肯再留。”申老伯的目光有些闪烁:“那个女人明里是带他们回来治伤,实际上,是……是……”
“照实说。”
“她在吃的里面下了蛊……那种蛊初时并不显,会一点点从内部瓦解……先是便哑,然后便聋,变瞎……”
“这东西是你给的?”鹤子钦听了忍不住咬牙道。
申老伯凭着一身毒术,平日都是他害别人,哪里这么窝囊过,顿时哭丧着脸说道:“小人与他们无冤无仇,若不是为了儿子,也不会被那个女人辖制!各位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一家吧!”
“这种蛊虫多久才会发作?你可还有这种蛊虫?是否有解药?”
“这种蛊进入人的体内后,大约一个月左右便能长成,神不知鬼不觉,只会让人以为得了怪病。”他一遍说着,似乎还很自豪,“这是小人自己培养的蛊虫,还有很多……小人可以给各位调配解药。”
鹤子钦气的拿起长剑将他的发髻‘唰’的削落,“死老头!”申老伯吓得脖子一缩,脸色越发难看:“小人有解药,小人有解药,还请各位留小人的性命……”
木云收到李殊慈的眼色,立刻回马车里拿了纸笔,让申老伯写下解药的药方。药方上零零散散写了十多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她不禁皱眉嘀咕道:“药引竟然是乌毒龙鳞和冰心子?你确定没写错?”
李殊慈倒没接木云的茬,问道:“蛊虫在什么地方?”
申老伯一愣,指着墙壁上的架子,“那个白瓷罐子里是成虫,黑瓷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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