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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目光一颤:“真的?三爷当真如此在意那个女人吗?那我们夫人怎么办?”
“五姑娘当初不让那人进府,就是想拦着,可到底拦不住,天下间哪有女儿管到父亲房里的。”汪嬷嬷心下凄然,天下间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若是真被外面的东西迷住了,这个家怎么能好的了?“五姑娘这几日也没露面,难不成是因为此事与三爷闹不痛快了?”
“那女人去哪了?五姑娘的人不是一直守着那个女人吗?”远山说完又想了想,道:“守着也没用,不过是和咱们一样的丫头,主子想做什么,做下人的也没办法。”
两人在外为姚氏担忧,而姚氏此时已经满脸是泪,压抑喉间的歇斯底里,死命的摇晃着李唯清的手臂,哭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早就知道阿慈出事了对不对?你们合起来瞒着我!那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阿慈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说呀!”
“阿慈没事!你别胡思乱想,阿慈怎么会有事!”李唯清将姚氏拉到自己怀里,用力环住她,说道:“阿慈是你的孩子,你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现在身子禁不住,别乱想,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阿慈出事!”
姚氏的两条手臂撑在李唯清的胸膛上,挣扎的去看他的眼睛,“我前日夜里睡不着去看阿慈,便没见着人,昨日去了又没见着。若不是我逼问那几个丫头,她们还想骗我,你也骗我!你和秦妙人想怎么样都行,你把阿慈给我找回来!把阿慈给我找回来……”
李唯清面色一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阿慈也是我的女儿,和秦妙人有什么关系?”
姚氏一呆,抽泣声渐轻,以为李唯清是在埋怨她把此事扯到秦妙人身上心生不快:“你尽管护着她,我当真不再问,不再管了。只要你把女儿给我找回来,一切任凭你……”
李唯清反应过来,想要解释,可却又无从解释。“阿纭,你别乱想,你放心。阿慈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早些休息。”说罢,李唯清唤了汪嬷嬷和远山进来伺候姚氏梳洗。姚氏目光中的多年积累的幸福温暖在这一刻狠狠碎裂,看着消失在院子中的背影,面色灰败的如同身上软布褂子。
腹痛如针刺骨髓般袭来,姚氏突然双脚一软,远山吓得尖叫一声,汪嬷嬷一惊,眼看着一股鲜红的血迹从裙子上浸染出来,“不好了,夫人!快去叫大夫!夫人怕是要……快去!”
远山转身便往外冲,肩膀撞在门框上生疼也顾不得了,到偏阁的地方喊了守夜的丫头:“洪儿!快去找三爷回来!夫人怕是要小产了……”洪儿有些迷糊,被这一声‘小产’吓的一个激灵,套上鞋子就奔了出去。院子里所有人都被吵了起来,灯火通亮。姚氏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已经晕厥过去。汪嬷嬷看着她身下大片的血迹,抖着手颤声唤姚氏的名字,生怕她一个不好直接死过去,便救不回来。
医婆被远山扯得跌跌撞撞的进了门,看见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一白,姚氏已经六个多月的身子,若是小产,一个不好就是一双人命!“快!烧热水,拿干净的被褥棉布来!”
洪儿哭着回来,“远山姐姐,我没找着三爷……门房说看见三爷出门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办?夫人她……”远山一下子懵了,三爷不在府里?三爷去哪了?“五姑娘呢?去找五姑娘和屹少爷!”
姚氏终于在医婆的针下醒来,腹中剧痛难忍,她的脸色更加难看,灰败中带上几分青紫,神志不清中,泪水从眼角不断流下。医婆见状吓得手中的针都掉在了地上,连忙将姚氏的嘴巴掰开,放了两片老参。她扯过一旁的汪嬷嬷,颤声道:“嬷嬷,夫人怕是要不好了,若是孩子胎死腹中,夫人的命也保不住……”
汪嬷嬷手上捧着的药碗啪的摔在地上,“什么……三爷!三爷呢?”汪嬷嬷奔到门口,眼睛在外面穿梭忙乱的人群中寻找,远山眼中含着泪,说道:“嬷嬷,三爷出府去了。千万别让夫人知道……否则……”远山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掉,“我让洪儿去找五姑娘,可拂风苑的丫头说五姑娘也没在府里……”
嬷嬷心下一片冰冷,三爷难道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在夫人最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