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一惊,来人望过去,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是突袭,灰营五百人,暗营五百人,卫营一千人。”那影子如树上的叶子一般在暗夜中微微颤抖,“一个都没剩……”
这三营,沈渊精心培养了数年之久!每个人都是精英,以一敌三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全歼了?他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是谁?!”
“是赫连韬带人去的……”
“不可能,赫连韬手中的人根本无法将三营的人如此干净利索的全部歼灭!这定然是老皇帝的意思……”沈渊眯起眼睛,“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已经按捺不住了么?”
影子张了张嘴,复又闭上。沈渊道:“有人泄密?”
影子想了想,说道:“属下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沈渊也觉得不太可能,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支队伍连沈豪都不知道!他敢肯定他们的忠诚度是绝对!
闯入者!定然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营地……赫连韬那个蠢东西肯定不是主使,难道是老皇帝现在就要动手了?沈渊捏紧拳头,他的一支堪称最精锐的人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折了?对方在他成亲的日子动手,分明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人是他的手下!“立即派人去,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李殊慈身着柔软的旧衣,站在廊下望着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她还是担心的,那支队伍,无往不利,是沈渊手中最大的利器,而且对沈渊忠心耿耿。若计划不够周详,恐怕难以悄无声息的将他们绞杀……
青鸽给李殊慈披上外衣,道:“姑娘放心吧,有王爷帮着世子出谋划策,事情肯定会顺利的。”
李殊慈点点头,道:“慧静的来历是否查清楚了?”
青鸽摇摇头:“还没有,现今只知道她十几年前,也就是祝含英上京的那一年,她抱着女儿昏迷在路上,被祝含英所救。本来她似乎是要离京的,兴许是和祝含英达成了交易,所以才留在上京。”
“祝含英无非就是让她帮忙保管婚书,我想不通的是,她既然如此在意邱云仙,为什么不亲自带着女儿,再嫁或者独立门户也不是不行,反正祝含英身家越来越丰厚,她们母女想求一个温饱也不是问题,她为什么要到春神庵出家呢?”
“兴许她已经厌倦了尘世繁琐……”
李殊慈笑道:“你觉得她那样的人会看破红尘吗?”
青鸽哑口:“好像不会……”
“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她不太想经常出现在人前,若是在城中生活,则难以避免与他人有过多的接触,躲在尼庵中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李殊慈眨眨眼,继续说道:“上次咱们撞见她偷偷去找邱云仙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
青鸽仔细回忆了一翻,说:“似乎……那天她虽然脚步匆匆,动作却丝毫不见慌乱。无论是手脚还是迈出的步子,都似乎受过十分严格的训练和调教。”
李殊慈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一个没有丈夫的未婚女子,独自带着女儿,急于离京。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却又在她人的帮助之下改变了注意,我猜她应该没有路引。所以即便离京之后也会受到盘查,所以权衡之下,她还是不得已留在了上京。再者,慧静的行为举止虽然得体,却并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气韵,处处畏首缩脚,我猜她应该是一个婢女之类的身份!而且,我发现她也有个习惯……”
“什么习惯?”
“慧静脚步匆忙,想拿帕子擦汗的时候,在自己的腰间摸了一把,随后才有伸到袖袋中取出帕子……”李殊慈眸光晶亮,她之前总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熟悉,“宫女为了方便,衣服上都有一个可以别住帕子的地方,就是腰间,慧静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说明她在宫中呆过,并且时间不短!”
“难道她竟然是个宫女……可是,宫女出逃,不是小事,宫中规矩森严,慧静怎么可能逃脱追捕?”
“有一种情况,就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搜捕她的行踪!”李殊慈想了想,说道,“十几年前,沈皇后临盆的那个夜晚,一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据说皇后连同宫女内侍全部被烧死了……”
“难道她?”
李殊慈摇摇头:“不知……可我有种感觉,她身上定然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