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爷说起过一些,后来君上登上大位之后,依然对德妃娘娘情深四海,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另立皇后。”
“看来晟儿对你的确十分用心。”安阳似乎没有料到儒王会对李殊慈说起德妃的旧事。“那时我刚刚嫁人,住在公主府,不常回去,一些细节也不知情。在那些朝臣逼君上立后的时候,君上的态度十分强硬,可没过过久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便定下了沈文楠为后。”
“殿下……我听王爷的意思,似乎德妃娘娘和沈皇后有什么特殊的关联,殿下可有印象?”
安阳道:“这我倒是并不清楚,不过,我隐约也有点这样的感觉。有一次,我回宫去看阿真,发现她和沈皇后似乎在争执什么。而阿真好像称呼沈皇后为‘阿雅’。我问过阿真,她却避而不谈,后来我便将这件事情忘在脑后了。唉,不说这些旧事了,你和晟儿的成亲在即,你母亲从覃都府赶过来,还需时日,若是手头缺人,尽管与我说,知道吗?”
六月十六一大早,儒王差人给你李殊慈送了一根十分古朴的古木簪给李殊慈挽发用,她珍重的看了又看,簪尾出刻着一个小小的‘真’字。
是德妃娘娘的遗物。她握着这根簪子,说不出的复杂。她没想过要嫁给谁,却在他说出要娶她的时候,心中没有一丝抗拒。
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俞宝婵和方瑾担任李殊慈及笄的赞者,裴郡王妃带着俞宝婵到的十分早,还有俞宝婵的大姐姐,已经嫁入宁安郡王府的俞宝璋也一起来了。这几人刚进正厅,阮夫人便带着方瑾到了。几个人顿时叽叽喳喳扎到一堆。阮夫人出自江东阮家,最注重礼数,却也对自己的女儿没办法,嗔笑道:“你们几个女孩子,闹归闹,今天是阿慈的大日子,可别惹事。”
裴郡王妃笑道:“可不是,这几个女孩子从小就关系要好,一晃十来年过去,都成人了!在家做女孩儿是娇客,等以后嫁了人就要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我家这二丫头,尤其顽皮,我这做娘的时时为她吊着一颗心!”
两位夫人热切细致的问了李殊慈几句,李殊慈笑道:“母亲里的远,好在二伯母是个能干的,还有公主殿下遣来两位嬷嬷帮衬,再没有不放心的。”
几个人说了一会话,客人纷纷到访,都起身到前面去。
及笄礼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想诸多亲朋好友昭示自家有女初长成,是各家适龄女儿们露脸的好时机。李姝宛自从上次寿宴撞见太子之后,被吴氏调教了一阵子,加上太子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未传来半分消息,她那一丝丝的美好的幻想终于破灭了。如今挑衅一般,将许姨娘的私房哄出来打扮自己,誓要在李殊慈的及笄礼上露脸。
李姝玉素来瞧不起她那副样子,见她衣饰华美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由嘲讽道:“四姐姐傍上了金财主不成,这通身的气派,我还当咱们府上又出了以为嫡女呢。”
李姝宛脸色白了一白,却没理会,径自从她身边走过,李姝玉掐腰瞪眼,跟旁边的庞氏说道:“哎哟,娘,你看见没,背地里做尽龌龊事,她还清高上了。”
庞姨娘却没接话,她的注意力也在女儿的亲事上,道:“你今日也得好好表现,你瞧二姑娘,她女婿如今可好了,定然是五丫头跟王爷提了话,五姑娘的性子,是个厚道的,只要你不去触她的霉头,她总会顾及你们姐妹的情分。”
李姝玉笑道:“瞧娘说的,咱们又没有某些人那些个坏心眼,五姐姐是明辨是非的人,怎么会跟咱们计较什么,往后咱们若有难处,求到五姐姐头上,她不会不管的。至于那些老是背后挑事,没按好心的人可就不一定了。娘,你可别学那娘俩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好好好!你这没大没小的,我知道你这丫头心里有数。学她们做什么!只要你好,别的娘才不会去计较呢。”庞姨娘嗔道。她是吴氏的陪房,跟着吴氏多年,性子也有几分吴氏的爽利。“你的亲事,我跟夫人提过了,不要什么非富即贵,就门当户对最好。”
“嗯,我也这么想,我才不想图什么皇子什么的,门户小也有门户小的好处,起码咱们能说了算不是。”
李殊慈正巧听见这一番话,倒是怔了怔,她从来不知道李姝玉是这么明白的一个人,若是有机会,她也不介意帮她一把。可是前世,她给太仆寺卿做了继室。李殊慈皱眉,“太、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