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安阳公主便广发请帖,邀请各家闺秀们去踏春赏花。
李殊慈拿着帖子去找安绮容,笑道:“表姑母,没想到你运气这般好,头一回便赶上安阳公主做东,这踏春宴定然热闹有趣。”
安绮容笑了笑,却没表现出以往对这种聚会的兴趣来,说道:“阿慈,我想了想,还是娘说的对,我毕竟年长你一辈,又不是京里人,去了恐怕不好,若是没人愿意与我结交,免不了你我都尴尬,我想我还是不去了。何况又是公主张罗的踏春宴,我这么一去,怕是太过唐突,若是惹了公主不高兴可怎么好?阿慈,还是你自己去吧。”
李殊慈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理由如此充分,她连再劝恐怕就说不过去了,想了想,只好说道:“既然表姑母心意已定,阿慈也不好勉强,今日才十一,还有几日的时候,表姑母若是改变主意,来找我便是。”
柳织送了李殊慈出去,回来疑惑的问自家姑娘:“姑娘,您一向喜欢参加这样的聚会,这么好的机会您怎么给拒绝了呢?想必公主邀请的千金闺秀都是上京圈子里最最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柳织陪伴安绮容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她自己也是极喜欢那样热闹的场合的。安绮容看她一眼,道:“你想想,我和阿慈虽是亲戚,却素未谋面,听说她平日里性子冷清,怎么就突然对我这般温存热情……”
柳织道:“姑娘太多心了吧,听说五姑娘极重情义,对外人冷清,对自家人热心些也是常理啊。从咱们来这里,都是五姑娘主动张罗着一应事物,面面俱到,姑娘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思来?”
安绮容揉揉眉心,“话虽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些奇怪。”
柳织跟随安绮容多年,有其主必有其仆,平日里也很是敢说话,又劝道:“我说姑娘就不应该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万一能得了公主的青眼,姑娘的亲事还愁什么?”
“小蹄子,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怕是你老早就惦记着什么花会柳会,我告诉你,可别给姑娘我惹麻烦,不然我可不饶你。将来你就算是随我陪嫁,那可是也捏在我手心里呢。还有你挑的份儿不成?”安绮容眉梢扬起,斜睨这柳织不客气的说道。
柳织小脸刷的一白,陪嫁丫头便是在夫人有孕期间用来固宠的,安绮容嫁的好,她自然就好。等抬了姨娘,她也算是半个主子,就不用天天在这里受别人的气了。柳织眼睫垂着,委屈道:“姑娘这话说的,柳织不也是为了姑娘好,盼着姑娘能找个好姑爷。”
安绮容今日却没什么心思拿捏柳织,只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件事就先这样吧!”其实她心里也十分惋惜,但想想周氏跟她说的……安绮容对柳织说道:“这几天我就不出门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初来乍到,水土不服。”
“是。”柳织脸上露出惊讶,却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拂风苑,李殊慈沉下脸。“发生什么事了?安绮容为什么会改变注意,她这样的人,不应该错过这样攀附结交的机会才对。”
青鸽说道:“那日红果儿说安绮容和周氏在留园中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下午去给周氏送治头痛的方子时就便没带红果儿,只带了从覃都府一起来的柳织去。会不会是红果儿露出马脚,让她对姑娘生出了疑心?”
李殊慈思索着摇摇头:“就算是她不相信红果,也不会耽误她借我的手去参加踏春宴。她和周氏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达成了什么交易。”
青鸽说道:“她难道还打着三爷的主意?她不是不做妾么?”
“是姨祖母坚决不同意她下嫁为妾,她最好的选择当然也不是做妾。但我爹不同,我爹才学过人,人品端正,又是君上身边的得心人。姨祖母虽然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但安绮容未必没有这个心思。”李殊慈皱眉,“初来的那一日,你难道没看见她看我爹的眼神?”
木云嘲笑道:“怎么没看见,她一个大姑娘,眼珠子都快长在三爷身上了!这姑娘是怎么长大的?”屋子里的众人皆是一阵无语。“幸好三爷不是重美色的人,不过,咱们最好还是防着点。”
“上次的公差还没完,过几日我爹又要离京,最好这段时间便将这件事解决了。不然,万一有什么疏漏,后果不堪设想。”前世的李唯清也一样不重美色,不也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