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九欲哭无泪,怒视木云,木云笑到岔气,两手一摊:“兵不厌诈。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殊慈笑眯眯继续说道:“虽然你之前签了欠契,可一来你这张脸不是真面目,你若是反悔跑了我也没处找你。二来你是高手,我又不会功夫,也不敢杀人,若你那天翻脸不认人,我是弱女子一个,岂不是白白将小命送到你手里。”
木云听了李殊慈用“弱女子”和“不敢杀人”来形容她自己,不由对向九生出了深深的同情。“放心!这药性缓,一个月吃一次解药就行,保你没事!”
向九看了看李殊慈又看看木云,额头青筋猛跳几下,忽然暴跳起来,拎着孙小子就出门了。
“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木云看着向九发狂的背影,笑道:“若是真有这么个药,想杀谁还用费这么大周章……”
李殊慈泰然的坐在椅子上,“他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不太会拐弯,他怎么也想不到咱们骗他,只会乖乖听话。若是能帮上忙自然好,帮不上也别给咱们添乱。”
过了霜降便是立冬,说话时,隐隐约约的白色雾气像是口中呵出的朵朵香兰。李殊慈起了个大早,挑了件素净的月白裙子,外面罩了一件银灰褙子,系上浅灰绒斗篷,青鸽照常取了灰纱帷帽放在手里拿着,木云跟在两人后面一起出了门。
三人先后上了马车,老糊抖动缰绳,招呼一声,不紧不慢的往南华大街上去,今天俞宝婵加上方瑾,三人约好在去枯灯胡同吃五蔬蘸尖和虾爆鳝面。尤其是这样的微寒的天气,吃上这样口感细腻的热汤面,舒服极了。
这家店只有上京的本地人才熟悉,铺面小,总共不过四五张桌子,供应的面食种类不多,但样样精致,美味干净不说,价格也公道。尤其是一道五蔬蘸尖,面菜均匀青白分明,拌上番柿酱,酸甜滑口。
不过一般的世族千金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她们三个人却不约而同喜欢这里,用俞宝婵的话说就是:“咱们怎么能算一般人?”
李殊慈进店扫了一眼,没看见两人,心想今日居然是她先到了。摘下帷帽递给青鸽,刚要寻了桌子坐下,便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世兄想必没来过这处,我却专好这家小店的汤面。”
“他怎么来了……?”李殊慈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瞧见最里边的桌子,紧靠着后门,紧走两步躲了出去,青鸽和木云不明所以也紧忙跟了出去。
这家店小,掌柜的也要做些端面加汤的活计,倒没在意,常光顾的客人都知道后门能通往后边的月牙胡同。
三人前脚刚出了后门,便听李铮带着沈渊进了店,李铮眯眼扫视了一圈,并没见到他那个初长成的五妹妹,下意思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的小厮,他是看着那丫头出门之后才拉了沈渊来的。“沈世兄请。”
李铮的神色自然,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沈渊道:“请。”
李殊慈本想抬脚就走,可临了又想听一听,便站在角门没挪步子,轻声对木云青鸽道:“你去老糊往常等咱们的那家茶馆,然后到后面巷子等我。”
青鸽轻手轻脚从后院的角门出去找老糊,时辰还早,客人不多,平时三人也是赶着这会儿人少的时辰来。李殊慈立脚站在角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李铮介绍道:“沈世兄口味清淡,不如就来一碗素虾面。”
沈渊在声音清朗如玉:“好,就按你说的罢。”
李铮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落在掌心:“小二,来一晚素虾面,一碗爆鳝面,再来两碟子小菜。”
小二乐响亮的应和一声:“好嘞!”
李殊慈只听沈渊道:“李兄可听说最近上京的那起奇案?”
李铮道:“自然是听说了,一个月内连死了三个人,都是被抽空的体内血液,异常诡异。”
“凶手手法莫测,衙门至今还没有一点线索,只能尽力压制附近知晓内情的几户百姓,以免造成恐慌。”
“是啊,上京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这般棘手的案子,听说已经惊动了上面。”李铮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死者三人生前没有任何瓜葛,凶手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有人怀疑是买凶、杀人。”
沈渊摇了摇头,“这三个人一个是刚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寡妇,一个是农户老妇,还有一个是响誉上京的大善人。若是买凶、杀人,不是为财,就是为仇。可这三个人之间却找不出任何联系。”
“怪也怪哉!”
李殊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想见沈渊,总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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