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屋外涌入大批侍卫,剑光闪烁,这碎门的震响惊动了守卫在四周的侍卫,在声音传出的第一时间便冲了进来。
“安,安平王?”
原本以为是刺客,不想在看清对方之后却大感意外,无不面面相觑,甚至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冷意而迫得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都下去。”慕容佩挥了挥手。
侍卫们立即收剑入鞘,退了出去。
若换作别人,他们还要迟疑上片刻,可对方是安平王,他们还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对四殿下不利。
有哪个害人的人,会将自己行踪完全暴露,还采取这种昭告天下的霸道行径?
应该是,有什么小过节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们只是远远地退到屋外,并且想要将门掩上,但看到满地的残片之后,这种想法还是作罢。
“安平王深夜到此,一来就毁了我的门,不知意欲何为?”慕容佩系上衣带,踏出屏风后。
文璟玉白的脸肃然冷沉,墨濯的修眉凝定如山,只那一双时而带笑的眼眸,此时如出鞘的寒刃,泛着森冷之气,寒意迫人。
这是慕容佩从未见过的一面,不同于以往的雍容矜贵,清眸含笑,而是如一柄世间最名贵的宝剑,不出鞘时,人们只看到了他华丽精美的剑鞘,而一旦出鞘,便是极地寒铁铸就的绝世利剑,微微触及,便可取人性命。
这才是真正的文璟。
这才是文家真正的嫡传之子,将王之后。
只这样一个眼神,便让他瞬间意识到,以前对文璟的认知全是错误,世人所见到的文璟,只是他想让世人看到的文璟。
“把解药交出来。”文璟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语出如冰。
解药?
慕容佩眉头轻轻一皱,原来是为了她而来。
能让文璟动怒,并且亲自来要解药的人,除了她,没有第二人。
过了这么久没见动静,还以为她没有将服毒之事告诉文璟,可如今,还是忍不住告诉他了?
他心里立即闪过不快。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文璟身上的寒意更重。
慕容佩蓦然对上他的眸光,冷声道:“离服解药的日子还远着,安平王着什么急。”
“还远着?”文璟迫前一步,“四殿下想让她何时服解药?等她死后?”
“她服毒还未到一月,到十五才是服解药之日,只要那日服下,哪来的死后。”
“十五?”文璟冷然一笑,“只怕过不了今晚,她就得死。”
“不可能!”慕容佩断然一拂袖,“此毒一月后才会发作,每月十五服下解药,虽然不能根除,但保命绝对没有问题。安平王,为了她而来诓我,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毒。”
“那她今晚毒发又作何解释?”文璟又迫前一步,眸光冷得能凝冰,“我诓你?若非她体内的毒发作,我至今仍不知她被你下了毒,何需诓你!”
慕容佩微微一震。
文璟的神情不像作假,也没必要对他作假,而且……
他的眸光落在文璟胸前那滩已经干涸的黑色污渍上,这是……她吐的毒血?
难道说,她真的毒发?
不可能,不可能……
“带我去看她。”虽然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可那滩刺眼的血渍却让他再也不敢肯定,迅速抓过外袍转身就往外走。
“不必。”文璟身形一动,挡住他去路,面容凝定如玉石,“小八现在不会愿意见到你。”
慕容佩神色一僵,往前迈出的步子便再也迈不动。
“解药。”文璟伸出手。
慕容佩看着他修长玉白的手掌,双手紧握成拳,猛然转身走到一个橱柜旁,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tqR1
“这是解药,每月服一次,每次只需服一粒,便能抑制一个月的毒性。”他握了握瓶子,递了过去。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自己将这解药送过去,并让她服下。
未想文璟看也不看那瓷瓶,更未接过,眸色淡漠道:“我要你交出能彻底解去此毒的解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东西,要来何用!”
慕容佩握着瓶子的手一紧,“我没有。”
文璟定定地望着他。
“制成此毒的人不是我,解药也不在我这里。”慕容佩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举着瓶子,薄唇抿了抿,傲然回视着他,“我只说这一句,我这里只有暂时抑制毒性的解药,你要,就拿去,若不要,我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