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这是想法告诉郁夫人,郁夫人愣了一下之后就沉着脸道:“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谁知道是不是那个文八找别人下的手?总之,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要将那些人抓起来严办!”
“还严办!你又知道是谁下的手?”在外面将事情查问清楚的郁相一脸怒容走了进来,“叫你在家好好看着他,不准他出去乱跑,你倒好,趁着我吃酒的时候偷偷放他出去,你可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郁夫人被郁相一顿责备,心里有亏,一时也不好回嘴,低头问郁方臣,“你去哪儿了?”
“我……”郁方臣一脸闪躲,不敢正面回答。
“他还敢说吗?”郁相重重哼了一声,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的好儿子,竟然去了一品香!”
“一品香?”郁夫人不明白地看着他,“那是什么地方?”
听这名字,怎么都像是酒楼。
郁相气得一甩袖,转过身去,不答。
郁夫人心里隐隐有了预感,顿时沉了脸,转头问旁边的婢女,“你们可知一品香是何处?”
婢女们倒是有所耳闻,一品香在中秋节晚上做出那么大的动静,大半个京都内城的人都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在自家老爷夫人面前,却是不好回答。
“说!”郁夫人见她们红着脸,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火从心底起。
在郁夫人身边服侍得最久的婢女无法,只得站出来,低着头小声回道:“回夫人,一品香……那是,小倌楼。”
“啪!”旁边的茶盅被郁夫人一把挥了出去,茶水碎瓷溅得到处都是,她不敢相信地低头望着郁方臣,“臣儿,你,你居然去那种地方!”
郁方臣浑身一抖,埋着头不敢说话。
郁夫人也是被气得够呛。
自家的儿子自个儿知道,虽然仗着老子权重,自己这个当娘的又是将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但有一样,就是不会说谎。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若是说了实话会受罚,却也是没有否认。
郁夫人气归气,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想着如何训斥儿子,而是该把儿子挨打这事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老虎嘴边拔毛。
“老爷,你让人去京兆府报案了没有?”
郁相板着脸,没有开口。
“你倒是说话啊。”郁夫人蹭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在那个文八之前,京都从未有人敢对臣儿动手,连根汗毛都不敢碰,自从文八对臣儿动了手,臣儿就接二连三地受伤,我看这次,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郁相脸色阴沉,看她一眼,似乎懒得跟她说这个,转身就要出去。
“老爷!”郁夫人原本因为理亏耐着性子,见几次说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心里的火气也升了起来,快步过去堵在门前,冷着脸道,“臣儿是你儿子,是相府唯一的公子,今日无缘无故被人打成这样,你都不心疼吗?”
郁相终于开口,却是道:“心疼又如何?现在是谁打了他都不知道,你还想怎样?”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文八!”郁夫人恨声道,“你现在就跟张同去说,让他把人抓起来。”
“京兆府又不是我开的,想抓谁就抓谁!”郁相的怒气再次被挑起,瞪起了眼,“无凭无据,张同凭什么给你抓人!”
郁夫人被他这一瞪,不由一愣,就在愣神的功夫,郁相已越过她掀帘走了出去。
在自己心里,权势大过天的丈夫居然连自家儿子的事都管不了,还……还当着下人的面如此呵斥她?
一时间,郁夫人仿佛天都塌了一块,竟是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憋屈,竟是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婢女们顿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后才手忙脚乱地扶她在凳子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抹面又是细声安慰,忙成一团。
郁方臣也傻了眼。
自他记事以来,母亲向来是个要强的角色,在府里就是一府的当家主母,在外面就是相国夫人,游走于各家贵夫人之间,从来都是游刃有余,所以他才敢没天没地地瞎胡闹,只因为他知道,再怎么闹,都没有母亲摆不平的事,便是爹爹,多数时间也是由着母亲说了算。
没想到,此刻竟是说哭就哭,将他心目中垒得比天还要高的盾牌给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