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别让他听见声音。”
郁方臣五官失灵,全身又软得连丝力气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云微澜将他带到了什么地方,只感觉到身子一震一震,知道马车还在跑。
许久,马车停下,他能感觉到车上的人一个个都跳了下去,把他当成垫子的云微澜也下了车,他顿时一急,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这种未知的情况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那个人,胆子大得没了边,不会把他带到哪个地方秘密行凶吧?
如此一想,浑身的衣服都湿了个透,身子也阵阵发抖。
“不是胆儿挺肥的么,这会儿怎么怕了?”耳朵一亮,云微澜的声音立即在耳边响了起来,“按说,就你今晚做的这些缺德事,该你让去沉塘……嗯,算了,淹死的感觉不好受,太慢,还是跳崖来得快些……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谁叫我心软呢。杨新,来,鞭子甩起来!”
杨新轻快地应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马鞭。
马车腾地跑了起来,郁方臣脑袋嗡地一声,晕了过去。
吓的。
云微澜站在医馆门口,杨立一下车便背着阿奶进去,杨新与其他孩子却都跟随着她,眼见着马车跑远,小白菜有些担心,“澜哥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郁方臣虽然可恶,但到底没有伤人,所以她并不想他出事,而且出了事,郁相也不会饶了放过他们。
“不会。”云微澜道,“马能识途,这里已经是内城,绕个两圈也就自己回去了。”
郁方臣已不是个孩子,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点代价,如此,才能长大。
至于他这次教训之后会变好还是变得更坏,那就靠他自己了。
――――――
医馆的诊堂里,气氛很沉重。
看诊的老大夫开着药方,其他人围在阿奶旁边,谁也没有开口,几个孩子默默的抹着眼泪,也是没有出声。
阿奶原本身子就弱,小庙着火又受了惊吓,之后因郁方臣拦住了庙门不让出来,浓烟呛入了肺腑,如今陷入了昏迷,而老大夫对她的情况并不看好,说要静养一段时间,好好照顾着,也许能醒过来,否则就要看造化了。
可小庙已毁,连仅有的栖息之地都不再有,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街头可能就是他们能去的唯一地方,哪里还能提什么静养。
“别担心。”云微澜垂着两只胳膊站了起来,“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我来想办法。”tqR1
“这事怎么能怪澜哥哥。”小白菜哽咽着说道,“澜哥哥为了救我,才得罪了郁公子,应该怪我,若不是我……”
“别想太多了。”云微澜晃着胳膊往外走,“老先生,你这医馆先让他们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澜大哥,你去哪?”杨新连忙追了出来。
云微澜想了想,回过身来,“安平王府,你可认识路?”
――――――
半个时辰后,云微澜站在了安平王府的大门前,抬头望着黑底金字的四个大字,她不禁感慨:文璟啊文璟,这回我主动来求你,你定是极开心的吧?
安平王府门前并没有人看守,杨新上去敲门,少顷,门开,一名黑衣侍卫站在门内,并不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文璟在吧?”云微澜自来熟地跟人打着招呼,准备跨过门槛,“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事儿。”
杨新吓一跳,连忙暗中扯她袖子。
安平王呢,澜大哥怎么可以直呼名字,会被治罪的。
“我家主子是有不需要通报就能进去的朋友,但没有你。”侍卫纹丝不动,声音亦如他的脸色一样冷,“你若是要跨过这门槛,就先折了两条腿。”
杨新更急了,不仅袖子,连胳膊都扯上了,边拉着她往后退边跟人道歉,“澜大哥,你快往后退退……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位大哥性子粗,您别见怪,别见怪……”
“唷嗬,规矩还挺大。”云微澜伸出去的脚缓缓收了回来,但并没有退后,扯着嘴角对着那侍卫摇头,“我说哥们儿,没事儿你多学学你家主子,多笑笑,老板着脸不累么?”
侍卫面无表情,根本不回她。
云微澜也不看他,冲着他身后就喊,“我说文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下回你再要我来,就是求我我也不来了。”
侍卫动都不动。
门内静悄悄,半点动静都没有。
云微澜撇撇嘴,房子大就是麻烦,喊个话都听不到,那厮又是个顶顶懒的性子,这会肯定歪在房间里寻欢作乐,哪里能知道她这么苦逼地让人拦在门外。
“那个,文一文二文三文七,还有小初一,随便哪个,叫谁来都好。”云微澜忍着脾气往门边一靠,“或者你进去给我通报一声,老子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