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不是在做梦吧。”文二一屁股摔在船板上,全没了刚才的灵巧劲儿,但屁股上传来的痛感结结实实,可见这真不是梦。
文璟看也不看他,只低眼往云微澜身上瞧去,见她曲线毕露,好在该遮的地方都遮了,没有露光,便放开了她。
放开的同时,一手挑过单衣衣襟,往身前一挡,挡去了身体重要部位,也挡去了眼前一双双放着狼光的目光。
福来摔得七荤八素,甩甩脑袋站起来,正想对初一的不尽责表示不满,头一抬,就看到如此香艳刺激的场面,懵了。
懵了一瞬就醒过神来,发出一声比之先前更凄厉的叫声,刷地一下,如闪电般朝文璟射了过去。
文璟伸手去接,接了个空。
向来最为留恋主子怀抱的福来,此时四肢大张,紧扒着主子的衣衫,滚圆肥硕的身子却紧贴着某处——谁也不许看,谁也不许看!
静,诡异的静。
人人如泥雕。
“吧嗒。”初一呆呆张着的小嘴流出一滴口水,落在船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噗嗤!”一声轻笑自一人口中传出,云微澜似讥似笑地发出啧啧之声,“哟哟,居然还是只捍卫主子贞操的猫。”
因这神来一笔而目瞪口呆的众人,闻言简直哭笑不得。
“下去。”文璟倒是万变不惊,只淡淡瞥了眼福来。
福来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四只利爪更是牢牢抓住那件单衣,一副誓死护主的架势。
云微澜很期待,期待福来一爪子将文璟那衣服抓下来,那样好歹也能平了她心中之气。
“同样的话,你知道,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文璟微笑,看着福来,食指指尖朝它额头轻轻一弹。
语气温柔,眼神温柔,连唇边的笑容亦是温柔,指尖弹出的力道看似也没多少分量,但初一与文一等人看向福来的眼神却变了。
怜悯。
福来嗷地一声惨叫,四肢乱舞,狼狈着地,两只前爪拼命地揉搓额头,涕泪横流,痛惨了的模样。
而随着它吃痛的动作,那一幅单薄的面料如云微澜所愿,哧啦几声裂响,顿时碎成了布条。
但见莹润润肤光一片,折射了船檐的灯光,那几缕碎衣旋飞成风,腾雾生云,眼前云雾涤荡,倏忽生辉,弹指间,颊边幽风扫过,那片璀璨被一层墨色拢住,只余那矜贵清眸,玉面如烟。
云微澜只觉得一阵眼花,尚未看清庐山真面,已是风止云歇,一切春光尽数收起,看不得分毫。
笑话没看成。
文璟身披玄衫,立于原处,若非多出来的衣服,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他人的错觉。
文二光着膀子,面对一众扫视过来的揶揄目光,满面尴尬,“天热,一件衣服就够了,够了。”
同时又像是防备着什么,万分戒备地紧抓着裤腰带,“主子,这衣服够长,该遮的都遮了,裤子就不需要了吧……”
文璟不置可否,只看着云微澜。
她脸上写着失望两字,他看得分明。
“其实吧,这里都是男人,主子你也不用裹得这么严实……”文二见文璟似乎没有扒他裤子的打算,胆子顿时肥了,闲不住的嘴巴又开始往外倒话,“给我们看看也没什么,你们说是吧……”
“忽……”话还没说完,文二那裤腰带就一分为二,裤子呼拉坠地。
文二咧到一半的嘴巴倏地僵住,下意识里只来得及伸手捂着重点,什么都做不了。
文璟悠悠收了手,正眼都未看文二一眼。
其他人都默默地在心里为文二点了根蜡烛,跟着主子这么些年了,就算摸不准主子的性子,但老虎嘴边的毛是拔不得的这个道理还不懂么?
活该被扒裤子。
云微澜恶寒,这人脾性忒差,半点得罪不得。
“话多,连眼力都变得如此之差,是最近日子太过好了?”文璟淡淡道,“先前认不出来倒也罢了,如今还敢说这里都是男人,你自己说,该领什么罚。”
文二一惊,转头向云微澜看去,难道不是?
初一亦是一脸懵懂。
文三同情地拍拍文二的肩膀,“今儿个脑子在想什么呢,这么明显的事儿都看不出来,男人跟女人的身材天差地别,装扮得好了,平时也许看不出来,可如今一身都是湿的,你还看不清么?”
言罢,又拿眼神示意了一下云微澜捂胸的动作,还有那一头散落下来的长发。
文二如醍醐灌顶,猛然开了窍。
虽瘦弱却不失修长苗条的身段,虽苍白却更显秀丽清雅的面容,尤其这一袭乌亮长发一散,眼前之人与原先的少年已是天壤之别。
除了那一双略显硬朗的眉依旧透着一股男子的英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