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要离开他,更不可想伤害他,可是如今……
世事弄人,没有办法,她是凡人,无法超脱。
修长的玉指轻轻抚上他的眉眼,描绘他的轮廓,他真的英俊无比,英气逼人,如此优秀的男人,应该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来陪伴,可他偏偏遇到了她。
她浑身都是毛病,浑身都是债,他却偏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生生承受这些波折与痛苦。
许久之后,冷若冰轻轻叹息,除了叹息,她还能做什么?
好像听到了她的叹息,南宫夜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老婆。”
冷若冰没有像昨天一样清冷,而是淡淡的,既不热情,也不漠离,“南宫夜,你说,你的童年都很灰暗,是真的吗?”
“嗯。”南宫夜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认真回答了,“我没有童年,没有快乐,我是机器,从被认命为南宫家继承人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为撑起整个南宫家而活的。”
冷若冰没有再说话,缓缓低头,偎进了他的怀里,轻轻眨动眼睛,睫毛无意识地划动着他的脖颈。他让她心疼,但她又不得不离开他,那不如在离开之前还他一个童年,若走,她也会走得心安理得一些。
她不再像昨日那般漠离决绝,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甚至昨夜他们很缠/绵,但南宫夜知道,她并没有回心转意,他太了解她了,她总是这样,就算两人如胶似漆,她也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她从来都很潇洒,拿得起放得下,纠结辗转煎熬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他。
所以,他一刻也没有放下悬着的心。
许久之后,冷若冰淡淡的声音响起,“南宫夜,我可以试试。”
南宫夜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他明白,她说的试试,指的是他昨晚的提议。
于是,他很激动,迅速挑起她的下巴,“真的?”她真的愿意尝试放下仇恨?
“嗯。”冷若冰点点头,“半个月为期,我会好好陪在你的身边,尝试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半月结束,如果我放不下,你放我离开。”
南宫夜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不想赌,不想输,他不想有任何她可以离开他的可能。
“你若不同意,现在就放开我。”说着,冷若冰冷漠地推开了南宫夜的胳膊,离开了他的怀抱,独自下床,去翻抽屉,她想找一粒事后避孕药丸。
看着她翻药丸的动作,南宫夜的目光有些闪躲,昨天他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为的就是希望她怀上孩子,但也料到了她会吃事后避孕药,于是,在夜里,他悄悄地换掉了药丸。
看着她把药丸吃掉,他有些心虚。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智慧男人尤不能及,她的洞察力更是惊人,他怕被她看穿。
也许冷若冰时刻都在苦思他们之间的矛盾,所以并没有太在意药丸的事,而且她心里决不认为南宫夜是那种,不经她同意就擅自让她怀孕的男人。所以,南宫夜的阴谋得惩了。
吃了药丸,冷若冰默默地去了浴室,再也没有看南宫夜一眼。她其实也心虚,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她不可能放得下仇恨,她的性子注定她迈不过去这道坎,所以,她撒了谎,这半个月,不过是想让他好过一点,也算为两个人画上美好一点的句号。
看着浴室的门关闭,南宫夜默默发呆。她的性子他清楚,她的决定不会改,她要约定半个月,他要么接受,要么现在就承受她的冷漠。所以,他只能选择她的决定,半个月就半个月,这半个月让她怀上孩子也说不定。
所以,当冷若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南宫夜起身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笑着说,“好,就按你说的,半个月。”
冷若冰心里有所动容,眼睛酸涩,因为他的笑容太过小心翼翼了,在她面前都显得有些卑微,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啊,从来都是纵横南北、呼风唤雨,可是此刻,在她面前,他变得如此谨小慎微,连呼吸似乎都是刻意放轻了的。
她心有不忍,轻轻偎进他的怀里,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撞进她的心里。
她也愧疚,她双目失明时,他说,他爱她,已经不是爱容颜,而爱灵魂,就算她美丽不再,甚至缺胳膊少腿,他都爱。他还说过,就算天要拦他,也拦不住他要她。可是,她没有他那么坚定,她爱他,远不及他爱她的百分之一。
心里暗暗轻叹一声,冷若冰努力让自己笑,“南宫夜,我们从来都没有好好谈恋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