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府,一场凝重的会谈正在紧张的进行着,只见四五个身着官服的臣子端正的坐着,而在最主位,萧殇慵懒的倚着,俊颜说不出的冷例,目光闪过睿智的光芒,不言不语,威严自显。
却在这时,一道匆匆忙忙的脚步响起走廊,微微惹来他的不悦,寒眸微掀,一个公公的身影跪地颤抖道,“禀王爷,皇上有急事召见,请王爷入宫一趟。”
萧殇挑了挑眉,沉声道,“皇上说了是什么事情吗?”
“昨夜据说在离京城一百里处发生了一起森林大火,火势已经在今早被扑灭,但这场大火来得突然诡异,因此同时,四皇子的踪影也随之消失在边关的路上,皇上怀疑四皇子怕是已遭遇不幸。”公公的声音充满是悲痛之色。
此言一出,立即震惊四座,在场的官员无不睁大了眼,露出震惊万分的表情,而萧殇更是惊得站起了身子,沉声低吼道,“什么?”
“据消息回报,在火势附近发现了几具烧焦的尸骨,推猜确定是跟随在四皇子身边的大内高手,而在离尸骨十米处是一处悬峻山涯,涯下已被大火烧毁,四皇子……他怕是……被逼纵身跳涯生死不明,想来,也逃不过了。”说完,公公已经红了眼圈,用宽大的衣袖轻拭眼角,在场的众官员也莫不露出悲伤之色,萧殇俊躯紧崩,俊逸的面容阴沉难看,情绪莫测,那双如寒潭深邃的星目透露着一丝赤红,四皇子遇难,那么,跟随在他身边的苏可儿是不是也难逃一劫?
“可有在深涯下发现四皇子的尸骨?有无一具女尸?”萧殇沉声急问。
公公平复了一下情绪,仔细的想了想,摇头道,“那悬涯被燃烧的只成灰炭,什么尸骨也找不到了,而且,自这么高的深涯坠下,想来早已粉身碎骨,哪里还能留下完整尸骨?”
这句话让萧殇的内心情绪翻涌,满腹的心思混乱不堪,对于四皇子的死迅,他悲愤,因为,这明显是一起故意杀人灭迹之像,但是,对于那个对他来说,却并没有特殊关系的苏可儿,那种感觉,像是苦涩,又带着莫名的气愤,更有一种痛意。
“王爷,皇上已经召见了各方官员,也请王爷及各位大人进宫祭奠,同时处理事后,抓出杀人真凶。”
“四皇子为人平和,平日里也甚少与他人结怨,遇此劫难,真是让人悲痛惋惜。”其中一位官员叹息道,
“这件事情也真是凑巧,想必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杀人案件,凶手也真是残忍,四皇子身为皇子,竟然落得尸骨不存,真让人悲痛万分啊!”
却在这时,只见萧殇暗色的血眸中,一半是狂怒的炽焰,一半是残冷的幽光。紧攥的拳显示了他内心的愤恨,四皇子向来敬重以他,两个叔侄感情深厚,在场官员,看到萧殇这种表情,也深表理解,但是,谁又知道萧殇之所以如此怒不可揭,多多少少也有苏可儿被杀的怒恼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方向赶去,刚刚进入皇宫大门,就感觉到一股悲伤之息扑面而来,行走在路上的所有宫中下人都面露悲痛,神色低迷,在哀悼着四皇子的死讯。
萧殇与一伙官员直觉走向了东宫,远远就看见所有官员垂手站在皇上寝宫之外,默然示哀,看见萧殇等人到来,都垂首行礼,萧殇身为皇室之人,越过所有官员,直觉走进东宫内殿,刚踏进房门,就见皇帝一脸怒然,眼神刻着痛失爱子的伤痛,皇后娘娘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一般,眼睛红肿,而一旁各个得宠的妃子围着她,正在低声劝她节哀。
大殿之上,自然还有皇帝的其它子嗣,太子及其它三个皇子垂立默立,太子的眼神红红的,却俊脸紧崩,手握成拳,仿佛在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悲痛,必竟离开的是他心爱的小弟,二皇子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情绪,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悲伤之色,这或许就是皇室的悲哀,所谓的亲兄弟,或许是陌生人,或许是仇人,而且,二皇子与四皇子一向话不投机,也很少接触,更别提兄弟感情,倒是年仅十九岁的三皇子低低的抽泣着,心智还未成熟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三皇子与四皇子同岁,自小玩到大,又是拜在同一师傅之下,是儿时的玩伴,也是同出师们的师兄弟。
皇室的重要成员几乎都集中在东宫,随后赶来的还有几外老年王爷,东宫在悲伤的气氛之中,却透露着一种不寻常的猜疑,谁都知道,四皇子自小生长在皇宫,与宫外之人隔绝,更别说与人结怨,根据推测,四皇子之死绝不寻常,很可能与宫中之人有关系,不过,在这种时刻,谁也不敢乱猜,最多只能在心底想想。
萧殇问候了几句,便坐在一旁静观,一双冷寂如寒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游弋在殿内每个人的脸上,最后,在二皇子那淡淡微带不奈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目前来看,最有杀人动机的就是这个喜爱争权夺利的二皇子身上。
举国上下,为了哀悼四皇子之死,家家户户门挂白布,全国戒晕三日,取消民间婚嫁三个月,以示对四皇子的敬尊。
然而,在大家都追悼四皇子之死的时候,在萧王府,却更加多了一份哀伤之色,萧王府并没有忘记,与四皇子一同死去的,还有一位叫苏可儿的女子。
是夜,萧王府里里外外挂满了蓝灯笼,幽然的气息,仿佛有些诡异下人,下人们都已回房休息,却在萧王府的书房里,一道健拔的身影默然伫立窗前,今天的这个消息对萧殇来说,不敢置信,也意外,今晚,他无法沉睡,思绪一直在混乱,脑中飘浮着两张面容,一张少年气盛,傲慢却轻狂,一张小脸倔强,气度嚣张,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苏可儿大声宣布她要嫁的人是莫夜漓时,他曾经有过杀她之心,可是,却迟迟没有动手,就算她把他逼得发疯发狂,他依旧压抑着,如今,终于如他所愿,那个碍事,惹他发怒的女人死了,离开这个世界,他再也无法听到她嚣张放肆的言语,也不必为她爱上莫夜漓而发火发怒,这种结果,不正是他乐见的?可是,心底的那一丝丝不舍是为什么?冷嘲的勾唇,他心底想,一定是亏欠了父亲的遗愿,父亲临死前交托的任何,他竟然让那个女人死去,真对不住父亲在九泉之下的期望。
甩开心底那烦人的思绪,他合上了眸,隐藏起内心的复杂情潮,身后,一股狂狷的冷风袭向那孤傲的墨色身影,眼眸缓缓睁开,流转的血光,凄艳而妖异,仿佛随意一瞥,便能掀起一场漫天血灾,纵然这个女人毫无轻重,但是,他一样会为她报仇,算是慰藉自已父亲的愧意吧!
就在这个想法一起,他倏地皱眉,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或许这个女人还没有死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期望,或许,她真不该这么容易的死去吧!低沉的嗓音响在暗夜之中,“来人。”
“王爷。”
“速派四人前往离京城向南一百里处查询四皇子与苏可儿的下落。”
“王爷……这……四皇子与苏姑娘不是……?”
“本王让你去就去。”不容反驳的语调有一丝威慑。
“是。”身后的男子退下。
两天之后,在一条宽敞的河流岸前,一道娇小的身影有些笨绌的拿着长竹杆,在河里插鱼,只见这个女子一头长长的墨发只是随意的在身后用一根衣带束起,一身脆绿的衣群扎在腰间,露出里裤,里裤也卷曲在大腿根处,一身衣裳破了好几个大洞,肩处的破洞时常让她香肩半露,春光无限。
“看你往哪里跑,……不要走……哈……”随着一身得意的笑,只见女子用尖锐的竹杆刺中一条鱼的头部,但是,鱼本来就是灵活之物,虽然受伤,却也很快挣扎着想走,女子见鱼就要跑掉,赶紧扔掉手中的竹条,整个人扑了上去,追着那条鱼一直到岸边,才在浅水之处将鱼扑到,然后,一甩长发,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脸上满是胜利的笑,顾不得狼狈的身影,也顾不得脸上被沾染的水迹,苏可儿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她扬手一甩,将那条鱼甩给岸上的某人,叫道,“接着,我的第三条鱼,厉害吧!”
只见岸上半倚坐着一道懒洋洋的身影,白玉般的额际还残留着几条血痕,但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族气息,一身白色锦袍虽然破,却质地上等,将形同狼狈的男子也称显得高雅几分,却见他有些不客气的扬眉道,“忙活了一天,你才得到三条鱼,你真厉害。”
听到岸上的嘲讽,苏可儿不由插腰骂道,“喂,你这小子,自已不劳动,还敢嘲讽我,我看你是欠扁。”
“本皇子一向身体娇贵,自然不能干这些粗糙之活,简直有损身份。”萧洛辰扬眉启口,说得理直气壮,同时,有些受不了的用手遮挡一下头顶耀眼的阳光。
苏可儿简直气晕,自从他们沿着河流一直来到下游两天了,这个所谓的皇子竟然还当自已是皇子,不但处处需要苏可儿的照料,给他烤鱼摘果子也就算了,还天天被他当做丫环使换,叫人气不气?在苏可儿一直强调现在处境艰苦之后,这萧洛辰不但没有丝毫觉悟,还依然不知悔改收敛,苏可儿是受不了他这种做法,所以,有时候太过幸苦之后,她哪里还有时间将眼前的少年当做是皇子?照骂不误,虽然萧洛辰也一直强调以后出去之后,必要治苏可儿的罪,但是,眼下苏可儿可顾不了这么多。
苏可儿有些气恼的将竹子恨恨的插向一条鱼,大声道,“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懒得跟猪一样的队友。”
“放肆,你竟敢说本皇子是猪?”萧洛辰耳尖的听到,同时,闻到身边的鱼腥味,还有些嫌恶的捂着了嘴。
苏可儿有些神经的大叫道,“你是猪,你是猪八戒,你比猪还不如,至少猪吃完之后还能安份些,你却还要和我斗嘴……”说完,脚下踩到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苏可儿十分不雅的在河水里啷呛几下。
萧洛辰已经忘记了生气,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河里笨手笨脚的苏可儿,他感到开心极了。
苏可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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