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三宝愣了愣,“……林……林姑娘为了救主子,以身相护,中了一刀,差点丢了性命……”
慕容弈不说话,眼神却渐渐凌厉,终于,他抓起床头的药碗“啪……”的向三宝砸去,指着三宝颤颤的咬牙,“你……你竟敢瞒我?”
三宝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他再抑制不住对林荞的愤怒,向慕容弈哭喊道,“爷,她就是个骗子,若不是她在爷的屋子里点上有毒的香饼,爷怎可能毒发?”
香饼也好,刺客也罢,都是慕容琰严命不许告诉慕容弈的。慕容弈想不到自己昏迷后,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看着三宝,突然笑了,不停点头,“好,很好!”
他虽然在笑,可是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无,三宝更怕了,他忙去扶慕容弈,“爷,您……您要打要骂请吩咐,可不能这样吓奴才……”
慕容弈狠狠的甩手,向三宝冷笑,“我哪敢打骂你?你如今可是有主意的很呢,阿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敢……竟然敢……”
“爷……”
慕容弈推开三宝,自己挣扎着下地,三宝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个模样,他是知道慕容弈的脾气的,想拦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半抱半托的扶着慕容弈起身。
慕容弈下了地后,直奔西屋,门上的守卫一看大惊,下意识要拦时,被慕容弈一把推开,他昏迷几日,又是中毒日久的身子,不想此时竟有力气将那小太监推了个踉跄,三宝一使眼色,那小太监忙飞跑着找慕容琰去了。
屋内,林荞正紧闭两眼躺靠在床上,床边,红儿端着碗粥苦劝,“姐姐,你伤得这样重,再不吃东西,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这样的话,林荞这两天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她闭着眼睛不为所动,只在心里苦笑,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林荞从不是那种自暴自弃想不开的人,相反,她心思敞亮不畏生死,正因为如此,当她察觉自己已到绝境无路可退时,她不哀求不争辩,选择有尊严的离去!
这其实--也算是她对这个倒霉催的封建社会的一种抗议吧?
慕容弈慢慢来到床前,示意红儿不许出声,摆手命红儿和三宝都退出去了,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盖上林荞的手,语气温柔,“阿荞……”
林荞一惊,睁眼看时,正对上慕容弈柔和如三月春风的眼睛,他嘴角有一丝虽虚弱却温暖之极的轻笑,笑里有嗔怪,更有宠溺,“受了伤却不肯吃东西,你也太不听话了。”
“四……四殿下……”
林荞空洞的眼里一点点的沁出泪水,终于,她像是被惊醒了般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伸手抓住慕容弈的胳膊,不敢相信似的问,“您……您醒了?”
豆大的眼泪滚滚而下,林荞抱着慕容弈又哭又笑,“你醒了,太好了,我好担心你会有事,我真的怕你有事……”
慕容弈的手抬了抬,终于,轻轻的落在林荞的背上,他低下头,将脸贴在林荞的头顶上,哑声道,“对,我醒了,我没事!”
林荞揪着慕容弈的衣领,委屈得哇哇大哭,“对不起,那个香饼是我带来的,我以为是好东西,所以我自己舍不得用,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