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着那口井30年。
所以他刚刚拦着我,死活不让我进,也只是因为不希望我会遇到危险。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那还得从我出生那年说起,当时为了给我改名,他不仅去求了苏寒,从那里弄来了半成品的蒙天丹,还又来到了这里,为我求下了无根水。
所谓的代价,便是眼前的这光景。
他必须要在这里守护三十年。
似乎是父亲早已经察觉了到了我的真正的身份,自他们两人苏醒之后,我想象中的抱头痛哭,或者各种无数伤感都未出现。
母亲只是拉着我手凝视着了许久,说了一些让我很无奈的话。
她说,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还说,她要和父亲去隐居,再也不会出现。
最后,更 决绝的是,他们两个竟然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我不懂,问了得到的答案,却是觉得我很危险。
我还能说什么,也只好学着古代的那些人,想要弯腰磕头表示自己的尊敬。
可这可笑的上天,我是神女,别人跪我可以,而我若是去主动贵别人,那么被我跪的的那个人就得倒霉。
无奈之下,我含泪送别了老人。
心忽然变得空空的,这就是所谓的亲情么?
我很感激父亲当年做的一切,也很感激母亲这些年将我养大。可是我不懂,亲情难道是还能断的么?
几十万年来,我还是没学会恳求。
没学会要怎么去经营这种情感。
暗自让白虎把一个满是极品灵石和药材储物戒指送到了父亲手里,然后——
从此天涯就是路人了...
只等他们走出去了老远,我乍然响起自己忘记问一件事情,那就是顾家真正的守护地在哪,究竟又在守护着什么。
我没有把握直接去地府和顶着秦殇身体的魇魔厮杀,也害怕他拿秦洛当做筹码来威胁我。
索性便也就带着灵儿直接上路,最后一站昆仑上的山脚一处很朴素的客栈住了下来。
一晃眼,封山令便要到期了。
这些日子,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缭绕着,让我惶惶不安,眼见得马上就要去找回自己所有的力量了,我便带着灵儿又一次进了离着昆仑最近的省会,转了起来。
每当在深山中住久了,再次回到喧闹的都市,都会有着一种十分陌生的情感。
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自己仿佛游魂一般。
倒是灵儿,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像是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不停的拉着我吃这吃那,还去了我小时候都没去过的游乐场,高高的摩天轮,缓慢的行驶在夜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赶巧,当我们的车厢升到最高处时,安静的夜空中忽然爆发出了无比璀璨的烟火。
“娘亲...”
喧闹中,我听见灵儿在叫我的名字,回过头,他却已经和我坐在了一边,那颗已经不能用青涩来形容的脑袋此刻正安静的停在我的肩膀上。
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哭笑不得道:“怎么了,你这是...”
“没怎么,就是觉得能和娘亲一起来游乐场,很知足。”
我愣住,心中蓦然一酸。
游乐场么...
我忽然自责起来,原来不只是我小时候没来过,似乎小雪和灵儿的童年,也是这般。
和空白,很安静...
没有丝毫的玩伴...
“灵儿,是不是后天封山令结束?”我开口道,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少年一怔,在我的肩膀上转动着脑袋,很快回答。
“是的。”
“那...我们去看看小雪吧...”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年封印我自己力量的位置,也就在魇魔真身沉睡的地方,我若是复苏,那么他也一定能觉察出来。
若是到时候再去见小雪,那也只能她带来灾难。
我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少年的认同。
我们没有回客栈,而是连夜按照当时留下的坐标摸了过去,此刻的小雪的身份是华夏厦大的中文系的一名学生,热爱跳舞,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给人带来欢声笑语。
那对收养她的龙族夫妇,也弄了一间珠宝店,经营着自己的生意。
我和灵儿远远的观望着,再日落之时回到了昆仑山的山底。夕阳将白色的雪全部染红,又在黑暗中落下帷幕。
安逸的生活彻底宣告结束...
而我的未来。
还是未知...
和灵儿相视一笑,我伸手,打碎了那块象征着结界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