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也有些愤懑。
都是他的女儿,凭什么差这么多!
她已然忘了,自己的庶出身份,而师烟烟,是正儿八经将军夫人生下的嫡小姐。
将军数月不在府,府里的下人叫她一声大小姐,她就当真了!
师烟烟懒得管她的小心思,也没觉得现在坐得多么舒服,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撑着小脑袋,望着跪在底下的那个妇人,肮脏瘦弱的样子,与记忆里那个丰满的奶娘,还是有些差距的!
师夜白正了神色,恢复师烟烟来之前的威严表情,声如洪钟,气贯长虹。
“香云,大小姐近十年的月银,是不是你冒领的!”
不说跪着的香云,就是旁的侍卫,听了这声也有些战栗。
起了怒意的将军大人,话语间不自觉地透着内力。
师烟烟正坐他身旁,自然感受得最清晰。
她不觉得特别难受,她只羡慕,内力真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香云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不肯答话。
一旁候着的张管家,立刻给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有两人上前,将她扭在地上,死死按着她,直贴在地面,半点不能动弹。
灰白的脸颊,和凹凸不平的地面相撞,压得她实在是疼,胳膊被扭得变了形,她忍不住哀嚎出声,“禀,禀将军,确实是奴婢领的,奴婢该死,该死!”
按着她的人这才松手,暗地人骂她不识相,将军亲审,她还想着脱罪还是怎么?
“大胆!你不仅冒领烟儿的月银,还敢一犯再犯!那些银子呢?”
师夜白怒拍扶手,气得全身肌肉都鼓了起来,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让人不敢逼视他的威严。
香云哭哭啼啼,眼泪合着那一脸的土灰,实在不忍直视。
“将军,那些银子,奴婢实在是交不出来了,都给我那死鬼相公赌输了——”
从听到那些月银是被她冒领之后,师烟烟就对她刮目相看,这胆子,真是不一般,还作案时间长达十年,绝非一般人可为!
吞了这么些钱,怎么也该是个小富婆了!最后落得现在这骨瘦如柴的凄惨地步,也真是奇哉怪哉!
“放肆,私吞了大小姐的银子,如今一句交不出,就想了事?”张全呸了一声,忍不住对她啧啧直叹。
师夜白表情不善,如野兽一般盯得她,香云缩在那儿,感觉全身好似扎了上百个窟窿,血都要流尽……
“既如此,只能将你们一同送交官府了!”
贪了这些年的月银,怎么也有几百两!官府判的可是重罪!
香云一颤,跌在地上,放声哭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婷兰勾着唇角泰然自若,师玥儿剔着长指甲讥笑地看着她,师夜白更是一脸严肃的恐怖,唯有师烟烟,撑着个小脑袋悠悠看着她,眼里无悲无喜,似乎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香云心中一动,大小姐还是那么良善,她没有恨自己,兴许——
她一咕噜跪在地上,用膝盖爬着想要靠近师烟烟,却被旁边的下人拉住。
眼见被拦住,她只得高喊,“大小姐救命啊,求您救救香云吧——”
脸上挂了许多彩,眼里还有神,是一种希冀,一种祈盼,一种求生的欲念。
师烟烟放下手臂,坐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慢腾腾地开了金口。
“你是不是当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