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上哪去了?”
“姑母家的孙子成亲,爹去喝喜酒了,咱娘嫌弃天冷,路又远,就没去。”庆丰在那边支支吾吾的说道。
庆年就瞪了庆丰一眼,“大哥,你跑到我那,说是娘不行了,要见我。可是娘不过是被气到了,并没有什么大事。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有事你就直说好了,别在这拐弯抹角的。”
庆丰搓搓手,“老二啊,这个,大哥也是不得已啊。你大侄子在外面惹祸了,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想着叫你来帮帮忙啊。”
炕上躺着的老太太这时似乎好些了,慢慢的坐了起来,指着老大说道,“庆丰,你这个养儿不教的,你还有脸在这说?等你爹回来,看不打折了你的腿?你的儿子惹出祸来,跟庆年有什么关系,叫他来干啥?”老太太说了两句,就咳嗽了起来。
庆年伸手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背,“你身子不好,跟他们置什么气呢?”庆年也不叫娘,实在是这些年来,他已经被这些人的态度给伤透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叫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庆年朝着庆丰火了。
庆丰和于氏互相看了看,然后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庆丰的大儿子,叫做景明,今年十六了。他不爱念书,也不愿意跟着父亲学木匠的手艺,整天的就是跟着一群混混,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这么混日子。陶家在镇上,也算是个差不多的家庭了,不说是大富大贵的,但是日常的花用什么的,倒是不用太紧着。所以景明这么混日子,庆丰倒也没放在心上,总想着儿子还小,过几年就好了。
今年秋天开始,这小子也不知道被哪个给引的迷上了赌钱,于是可就成了赌坊的常客。这十赌九输,除了最开始的几次赢了点钱之外,后来可就再也没赢过。渐渐地,景明这些年攒下的零用钱可就钱都扔到了赌坊里头。这些自然是不够的,有人就让他去借高利贷,等着赢了钱再还。
这赌徒都是一样的,都在幻想着,哪一天赢了大钱,发大财。却从来不想着,人家开赌坊的,要是让他们赢了钱,那赌坊还开的下去么?景明就像着了魔似的,借了很多的钱,却半点都没有赢回来。
这眼瞅着过年了,要账的人就开始找景明要钱,景明没办法,竟然把家里的房契给偷了出去,给了那些人。可是他借的钱实在太多,再加上利滚利的,光是陶家的房子根本就没用。于是人家就扣下了景明,然后来到陶家要账。
老太太一听说景明在外面竟然借了那么些的高利贷,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庆丰和庆余都麻了爪,不知道该怎么好了。那些要账的一看这个情形,就说给他们三天的期限。三天之后要是还不上钱,就要来收房子,并且陶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庆丰哥俩把老太太抬回屋里,好不容易给弄醒了,却愁着这钱怎么还。那些放高利贷的,可不是善碴子,弄不好可是敢杀人的呢。后来还是于氏出主意,让找庆年想办法。
“庆年如今的日子过好了,应该能拿出一些钱来的。况且,那慧心的娘家,可是这县里都能数得着的富户呢,只要庆年肯伸手,这事就好办。”于氏跟丈夫偷偷的商议着。
“你就会瞎寻思,这些年了,庆年跟咱们这边,早就闹僵了。哪里肯来帮咱们?还不等我开口让他帮忙呢,说不定就能给我撵出来。”庆丰摇头。
“你不会去说老太太病了,让他过来么?等庆年过来,一看老太太这个样子,说不定一心软,就同意了呢。庆年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么?他的心肠最软了。”于氏捅了丈夫一下,“难道你就不想着咱们的儿子么?儿子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还不得被扒层皮下来啊。我那可怜的儿子啊,可得遭老罪了。”
庆丰无奈,这才跑去找庆年。临走的时候,还让于氏跟老太太露个话,到时候庆年来了,让老太太配合一下。
哪里知道,这老太太不但没帮着庆丰说话,反倒是先把庆丰好顿骂。
“娘,你就可怜可怜你那大孙子吧,也可怜可怜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吧。眼瞅着要过年了,这要是咱们拿不出那么些钱来,这房子可就是人家的了。大过年的,你让咱们这么些人上哪里安身啊?娘,你也不想爹回来的时候,再被气病了吧?爹的身子可是不好的啊。”于氏一下子跪倒了炕前,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