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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她见得太多了,经历的也太多了。
就像宋玮哲,那次他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然后匆匆忙忙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却没想到,原来那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此次一别,就是来生。
如果早知道结了婚会有这么多棘手的事,她倒有些怀疑,自己当初义无反顾的迈进婚姻殿堂对与否?
人为什么要结婚?
她想过这个问题。
想了很久。
因为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因为要有那么一个固定,志同道合的人陪着你走完一生,因为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所以在死之前需要有这么一个人作伴。
可她想了那么多,都不如真切的拥有来得踏实。
不得不承认,她对薄季琛的感觉始终是特殊的。
她由开始的敬畏这个男人到后来心疼这个男人,想去了解这个男人,拥有这个男人,虽说相遇晚了,牵手晚了,但最起码让她等到了。
他的宠溺、他的体贴别的女人都无权享受,她是他的独一无二,而他今后的一切,也只跟她有关。
这种感觉,因为对方是薄季琛而变得更加美好。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到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她下意识颤了下身子,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慕暖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男人站在门口,身影依旧高大挺拔,眼角眉梢有些倦怠和疲惫,但那双阒深的黑眸,看着她,是款款的浅笑。
暖安想都不想掀开被子下了床,直接扑上前搂住了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薄季琛也顺势将她搂紧,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耳畔,嗓音沙哑,“我现在可还在警察的视线之内。”
“我才不管!”
慕暖安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低笑声溢出,薄季琛抬手托住她的腰,将人直接抱上了床。
慕暖安始终黏在他身上,埋在他怀里,像个无尾熊似的不撒手。
这一刻,她如此明白,自己是多么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良久。
她才缓缓不舍地松开他,抬手轻抚他充满倦意的眉梢,“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泡个澡,我给你做点吃的。”
刚要起身,他却拉住了她。
薄季琛收紧手臂,将她扣在自己臂弯里。
女人软软的后背贴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头顶是清洌熟悉的气息,她好怀念这种感觉,这种被他拥着搂着的感觉,她只能仰视着,汲取着他带给她的专属安全感。
“暖安。”薄季琛低头,哑着嗓子轻喃她的名字,“我很想你。”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摩挲着,入肺的清香,是他在审讯室最大的慰藉。
慕暖安动容,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她又何尝不想他?
这整整一天,每分每秒她都度日如年般煎熬。
“薄季琛,我相信你没有杀人,一定会真相大白的,对不对?”她无助轻喃。
薄季琛抬手轻抚她的发丝,语气温柔,“刚结婚就让你经历这些,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我嫁给你,从来都没后悔过!”慕暖安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抬头凝着他的眼,一字一句说的坚定无比。
薄季琛心中动容,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她热情的回应着他,唇齿间的贴合,直到喘不动气了他才松开她。
“我去洗个澡。”男人眉眼尽数宠溺。
“好……”暖安愣愣,嘴唇被亲的有些红肿。
没成想,薄季琛在泡澡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暖安把饭菜准备好了后左等右等他也不出来,进了浴室才发现,他躺在浴缸里,头靠在一旁,阖着眼。
他的手臂搭在浴缸上,结实的肌理还挂着水珠,呼吸平稳,薄唇微抿,眉心间的川字纹似乎弱化了些。
慕暖安放轻了脚步,坐在浴缸旁静静看着他。
越是这样看着,她越是心疼。
他一定是很累了,所以一回到家,洗澡都能睡着。
不忍心打扰他,试了下水温,有点凉了,她便打开了恒温器,让水温持续温暖,然后亲自为他轻轻擦拭着身体,很温柔,很仔细,很专注。
他能在身边真好。
能这样接近着他,碰触着真真实实的他,真好。
为他抹浴液的时候,薄季琛醒了,短暂的休息让他稍稍有了精神,见状后,抱歉地笑了笑,“我睡着了。”
慕暖安轻声道,“你不要动就好了。”
薄季琛便不动了,一瞬不瞬凝着她。
女人松松垮垮绾起的头发有些散开,几缕碎发倾泻下来,勾着他的手臂,像是小猫爪挠过似的,痒痒的,麻麻的。
暖安不觉,低着头,继续为他擦拭身体。
她的手很小,手指很软,所到之处如同点下了火苗,薄季琛忍不住抬手,轻碰她的脸颊。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他嗓音柔和的不像话。
暖安这才抬头,吧嗒一声,眼泪直直落进了浴缸里。
“怎么哭了?”薄季琛手指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撤回手,却被她拉住,然后覆在颊面上轻轻摩挲,掌心之下,是女人嫩滑的肌肤。
她看着他,却只是默默流泪,不说话。
薄季琛又皱了眉,不过也不说话,腾出另外一只手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
“我很害怕……”暖安开口,泣不成声,“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有我在,我身边的人都不得安宁……”
“傻瓜,瞎想什么呢,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薄季琛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疼了。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眼泪给他这么大的威慑力,以前的时候,他看见女人哭,只会觉得心烦,碰上了她,只有她的眼泪才会给他一种类似于挫败的无力感。
是的,他是她丈夫,却没能带给妻子应有的安全感,是他的错。
终于,他起身,一丝不挂,暖安愕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把抱起走出了浴室。
背部贴合着软绵绵的床榻,头顶上是男人深嵌渴望的黑眸,如黑洞似的,能够将人彻底吞噬。
她怔怔凝视,眼睛生疼,却不舍得移开视线,他落下轻吻于她额头,长睫,薄唇游到她耳畔时,低哑着嗓音,“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慕暖安一下子红了脸。
掌心是男人的胸膛传递的温度,结实,灼烫。
“不知道……”她敛下眼眸,吸了吸鼻子。
“那我来决定。”
薄季琛迫不及待落下了唇。
*
翌日,中午。
又有人登门拜访。
见还是上次的那两个人,慕暖安心里咯噔一下。
薄季琛揽过了她的肩膀,郑重道,“我去去就回。”
“薄季琛……”慕暖安紧紧拉住了他,脸色苍白。
男人将她搂住,低语,“这次是配合检察院做调查,傍晚之前我一定能回来,你也要配合警方做笔录,乖,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暖安点头,用力咬了下唇,这才缓缓松开紧扯着他的手。
例行问话不是个简单的事,因为不论慕暖安、肖尚宇,还是其他人也罢,毕竟都是跟薄季琛认识,所以很多情况下无法做到像旁观者那么冷静沉着。
慕暖安在警局里,如坐针毡,几次都有控制不住颤抖的时候。
罗康坐在她对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单单只是看长相就是天生一对,这薄季琛的太太,当真是美人胚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