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着淮安的话,敬德心里却是大骇,他下意识的将头低得更低了。人人都只说伴君如伴虎,可如今瞧着,秦相大人的脾气也是不好琢磨的很。
“相爷,皇上那边……”原本还极其笃定的话,此时竟是一点都说不出口了,眼前的这人实在是太过让人惊骇,他拿捏不定,自己会不会也因为一句话而得罪了他。
“夫人还在昏迷,本相无法分心。”短短的一句话之后,秦昊便再也没开口,而敬德,明明知晓这样上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他还是没敢在这里多呆。
……
宫中,
齐皇并非干巴巴的等着敬德回信儿,事实上,敬德回来的时候,御书房里已经站满了人,燕归泠,顾慎和顾知书父子皆在其中。
敬德瞧着这场面,将刚刚在相府发生的事情简单的阐述了一遍。
“你是说?慕菀得了重病?”齐皇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睛里却始终带着怀疑的神色:“为何其他时候没有反应,偏偏今天闹了出来?”
“皇上,老奴亲眼所见,秦夫人脸色苍白,不省人事的躺在那里!”敬德这话倒没有说谎,他的确偷偷瞧了一眼,也只敢瞧一眼。
“顾爱卿,燕爱卿,加强京城护防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如今正是匈奴兄妹来使的时日,若是连那兄妹俩也出了岔子,这大齐的皇室,大抵是真的到了尽头了。
从御书房出来,燕归泠仍旧冷冰冰,周身自带闲人勿近的气场。
顾知书正好同她撞到了一起,他摇着手中的扇子,忽然讥讽般的来了一句:“燕将军,给秦昊当狗的感觉如何?”
燕归泠的眸子连动都没动,仿佛没有瞧见这个人一般,仍旧走自己的路。
可她越这样做,顾知书就愈发追得紧。
“知书!”顾慎在后面吼了一声,可顾知书从不曾将他老子放在眼里。
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燕归泠,开门见山的就问道:“文王殿下遇刺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无可奉告!”燕归泠凉凉的一声传来,不带任何情绪。
“燕归泠,如果是你们做的,你们为何要对文王动手,直接对呼延烈兄妹动手不是更好么?”顾知书始终锲而不舍。
终于,他惹毛了她。
燕归泠抬了抬眼,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里映出了他的倒影。
“你很烦!”扔下三个字,燕归泠的身子便同顾知书的擦肩而过,而顾知书眼下满脑子重复的都是“你很烦,你很烦!”这三个字。
顾慎瞧见他站在那里,神色微凛,很是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没事儿去惹她做什么?”
“爹,这件事儿,应当不是秦昊做的!”顾知书抬眼,看向那抹已经走出很远的身影,悠悠的来了一句。
“不是他又是谁呢?”顾慎的神情也有些紧绷:“如果在这件事情上,皇上选择相信秦昊,那么疑凶只会指向太子和二殿下,相比较太子殿下整日风流的模样,二殿下会是最直接的目标。”
“可……”顾知书还要说话,硬生生的被顾慎给打断了。
“没有可是,即便是真相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得睁着眼说,这件事情就是秦昊做的!”
……
相府,床前,
男人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扣住自己的手腕,慕菀抬眼,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以前可是按日子来?”冷不丁的,秦昊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慕菀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秦昊又问道。
慕菀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一开始来的时候就不正常。”
秦昊:“……”
慕菀浑然不觉得这对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伸出手,扯了扯他的白袍,好奇的道:“齐思墨那边有消息了么?”
原本还坐在床边的男人,一听这话,顿时起身,慕菀就那样眼睁睁的瞅着那绣着繁复暗纹的白袍从自己手中拽了出去。
“喂,秦昊,你先别走啊!”慕菀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一转朝门外看去,而迎接她的,是一声极其恐怖的关门声!
……
秦昊黑着脸从楼上下来,正好同端着药上来的淮安撞到了一起。
“宫中有消息了么?”秦昊停住,蓦地问出了口。
淮安摇了摇头:“三殿下仍旧昏迷,至于刺客方面,依旧没有线索。”
“没有线索就是最好的线索,吩咐下去,让玄机楼的人全部撤回。”秦昊的语气阴嗖嗖的冷哼了一声,眼里闪过的不屑和鄙夷,比之前淮安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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