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一处大宅子,花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买来的,妹妹你可是不知,这京城里的宅子可难买得很,我这还是跟户部尚书喝了顿酒,才由他帮着入的。”萧知远说完又一笑,宅子难买,但买到他那房子就更难了,那处大宅子是处阴宅,说是闹鬼,每晚都要闹一番媳妇掐死婆婆的戏法,于他来说真是妙极。
“哥哥……”萧玉珠没听到想听的,有些不满地看着避重着轻的兄长。
“反正让那老不死的进我进奏院的府邸那是不可能的事,那是军机重处,她敢闹着要进,我能立马砍了她的头……”萧知远说到这眯了眯眼睛,往空中吹了口气,说来,听自己这么一说,他还挺向往把老太婆的头给砍了的情形,哪怕这便宜了她。
“宅子,”萧玉珠提醒,她不介意多说几句话,只要他能把她想听的话说出来,“什么宅子?买在何处?”
萧知远见躲不过,就把地方说了出来,说罢跟妹妹道,“我也不怕你着妹夫去打听,反正买了,你哥哥的银子也花了,她敢来,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非要不住,我让她赔我银子!”
三万两,他看老太婆到时舍不舍得给他。
左右她既然敢来,他就敢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哥哥……”
“唉,别叫了,哥哥心里有数,你叫得我头疼。”萧知远怕她再说下去没完没了,抱着长南去了院子抛着他玩,站到院子里还朝萧玉珠喊,“妹妹,你自己给哥哥做几个下酒菜,别偷懒,我要吃你做的。”
这么大了,不娶亲不说,还没个正形……
萧玉珠拿他无可奈何,摇着着头挽起衣袖,往厨房走去。
狄禹祥这日在外头,得了家里人的传话,知道大舅兄来了,就又匆忙地赶了回家,正好赶上午膳的时辰。
在摆饭的间隙,萧知远跟狄禹祥聊话,“再过得几天,我爹就来了,你这里宅子小,我就不把他接过来了,我另置了一处住处,离你这里半个时辰的脚程,骑马就一柱香的功夫,家里要是没事,你就让珠珠多过去点时间,替我爹打点些家事。”
“好。”狄禹祥点了头。
“听说你这几天四处给穷书生送过年米粮去了?”萧知远斜瞥了他一眼,嘴里有点笑。
“没有四处,就几个相识的,也谈不上是送,就是搭把手,这不谁都有囊中羞涩的时候,我这也是顺手帮了点。”狄禹祥笑笑道。
施恩但不挟恩,这个好,萧知远没理会他的歉词,点头道,“你这个好,结冤不如结恩,你把你看得上眼的在这一年两年里心里记个数,回头说给我听听。”
只要这些人到时能帮得上他妹夫的忙,到时他就替他们打点些。
狄禹祥顿了一顿,明了了他话中的意思,点头朝舅兄道,“永叔知道了。”
他原本想的也是多结交几个朋友,哪怕仅是点头之交也好,认识的人多,其中要是有几个自己人就更好,彼此相互帮衬,日后官途也顺畅些,他先前之意跟舅兄的言下之意也是不谋而合,但眼下他这边有了是舅兄的帮忙,这挑选的人就得更要过几遍眼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他还是得与人深交,先试试深浅再做定笃了。
还好,离他们这一些人春闱还有一年多点,时间还不算紧迫。
萧知远又跟他聊了几句话,等萧玉珠摆好菜上了桌,他们就不约而同的止了外面的话不再谈了,只说了些家常的话,多数话都是围着长南转,长南听得自己的名字在几个人的嘴里转来转去,黝黑明亮的大眼睛也跟着在说他人的身上转来转去,咯咯笑着,等他娘说得他有时也还是乖巧很听她的话时,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非凡,“长南,宝宝是长南,长南乖乖……”
此话一出,更是逗得他的舅父大笑不止,大赞外甥天资聪慧,自识甚深。
萧知远这次呆的时间比上次长了点,但用过午膳不久就又走了。
长南午睡后,萧玉珠就收拾起了他带来的东西,狄禹祥在一旁看着,见她把绫罗绸缎拿出几匹放着,剩下的都放在箱子里堆在一角,把那装满了珠宝,他看着很碍眼的珠宝箱也塞进了箱子,他心里虽然还是酸酸的,但还是故作了平静问,“那头面瞧着也好看,衬你得很,怎地不拿出来戴?”
自他看到兄长送来的东西后他就一脸酸脸,还要故作稳重,萧玉珠心中好笑得很,见他背着手,故作一脸淡然地问了她这话,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缓了一会,清咳了一声,确定自己不会露馅,微笑着回道,“我只戴你送的。”
狄禹祥听了差点没绷住脸就要面露狂喜,所幸这时脑袋还管用,他竭力绷住了神情,淡然道,“胡说什么,你那么多首饰,有几件是我送的?随得你爱戴不戴。”
说着,不管她还要说什么,他转过身,背着手,嘴角情不自禁往两边咧,一脚一脚晃晃悠悠跟喝醉了酒似的出得了门去,自是一番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