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想必夫人也是一时糊涂……”
林姝却不理她,只到了连氏身边,轻声道:“娘,您先回去,这边还有我了。”
连氏目光深远,“你同娘一起回芳华园罢!”
她害怕林姝在这儿说多了做多了惹得林沛厌弃,说句实话在打理信中侯府庶务上,这信中侯府上下没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可她未出嫁时家中人口简单,论心计她是远远及不上钟姨娘的。
这些年在林沛跟前,她更是被钟姨娘压得死死的,只怕这一回也是一样的境地!
她不害怕自己被休,可却害怕自己唯一的女儿因为她惹人厌弃。
林姝摇摇头,含笑说道:“我不能走,我还要在这儿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您放心,等着事情都查清楚了,我马上就去芳华园。”
连氏犹豫着还想将林姝一并带走,可林沛已经派了几个粗使婆子来了,一个个守着连氏身边,看那架势,若是她再不走的话,只怕那些人就要将她带走了。
这下子,就算是连氏不走也得走了。
等着林沛带着一行人去了偏厅,立刻就将落燕园中的管事婆子叫来了,“……奖凡事经手过六少爷的丫鬟婆子都叫来。”
那管事婆子应声忙下去了,没一会就来了三两个丫鬟,一个个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钟姨娘抹着眼泪道:“看在你们伺候我一场的份上,有什么话就早些说,若是说的晚了,只怕连我都保不住你们。”
其中一个丫鬟稍大着胆子道:“钟姨娘,您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钟姨娘哑着嗓子道:“六少爷的药中被人下了……下了斑叶兰,若是你们是被挑唆的,趁早认了,若叫老爷和我查出来了,莫说事你们,就连你们的老子娘都讨不得好!”
林姝听了只冷笑,这不是分明怂恿着丫鬟将这件事往母亲身上推吗?
呵,暂且让钟姨娘张狂片刻,她倒是要看看,钟姨娘还能得意多久!
谁知道一个个丫鬟皆说自己没做过,更说平日里煎药拿药都是在廊下,不少人都盯着了,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沛冷哼一声,“还见鬼了?难不成这斑叶兰是自己长脚跑到霆哥儿的药中去的?”
侯在一旁的管事婆子却瞅了站成一排的丫鬟道:“咦?怎么没见到香芸?”
林沛狐疑了看那管事婆子一眼。
那婆子扯出几分笑说道:“香芸因为是芙蓉姑娘的堂妹,所以一直以来就做些照管着药材补品等的轻松活儿,想必是她平日里怠慢惯了,奴婢这就去将她叫来。”
林沛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芙蓉乃是连氏身边的大丫鬟,“去罢。”
管事婆子又忙下去了。
顿时,屋子里只听得到钟姨娘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林沛长长叹了口气,“就算是太医来了,可这霆哥儿的病未必是不能医治的,大庆朝名医多得是,放心,不管花多少银子,我都要治好霆哥儿的病……”
钟姨娘只落泪不说话,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惹人怜惜。
林沛叹了口气。
屋子里静谧无二,只听得见钟姨娘那低低的啜泣声。
可这静谧却叫一阵仓皇的脚步声给打破了,“不好了,不好了,香芸自尽了……”
是方才那管事婆子的声音!
林沛应声而起,手紧紧攥着,厉声道:“将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掀帘进来的管事婆子忙跪了下来,脸上的仓皇恰到好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方才奴婢见着香芸没来就觉得十分奇怪,想着会不会是小丫鬟没找到香芸,亦或者香芸没有将那小丫鬟的话放在心上,想着自个儿亲自去找香芸,可谁知道刚一推开门就见着香芸……见着香芸悬了一条白绫挂在了房梁上。”
说着,她更是窥了一眼林沛,低声道:“等着奴婢招呼人将香芸的尸首放下来时,香芸……香芸已经没气了,您说这件事要不要通知芙蓉姑娘一声?”
林沛手撑着案几,冷笑着说道:“好,好,当真是好得很!”
钟姨娘跟在他身边近十年,知道他这是怒极了,当即更火上浇油,“好端端的,香芸为何要自尽?今早上我还听见她在廊下说话的声音,还与翠屏说要翠屏给她描两个花样子等着冬天做小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