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凝蕾问道:“这次来金陵,准备呆多长时间呀?”
“现在还没定下来,不过要回平洲也得等清舒考完后。”
童凝蕾闻言坐直了身子,笑着问道:“你带她去见过简舒了?”
清舒感觉到童凝蕾这笑有些勉强。
傅苒好似没发现,点头道:“昨日见过了。简舒考过她了,答应将推荐名额给她。”
童凝蕾微微摇头:“你呀,又不愁吃穿,何苦再做这劳心费力的事。”
她是真不明白傅苒,当年与段家退亲后也有不少人上门提亲。可惜,她就是不愿嫁,还当起了教书匠。
“除了教书,其他的我也做不来。”
童凝蕾道:“喜欢教书可以去女学任教,既受尊重又轻松。”
这话让清舒很不喜,好似傅苒上门授课是低等的行业。
傅苒闻言笑道:“这话可说错了,去女学任教要教那么多学生,哪有单教一个学生来得轻松。”
去女学教书不仅累钱还不多,就算是金陵女学一年也不过三百两银子。她教一年抵得上在女学干两年了。
不等童凝蕾开口,就见外面婆子回禀道:“三夫人,五姑娘来了。”
“快请进。”
很快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比清舒高半个头的的姑娘。这姑娘穿着粉黄色衣裳,相貌娇美梳着双环髻,髻上缠着珊瑚串,身上戴着寄名锁等首物。
“见过三婶。”
童凝蕾满脸笑意地问道:“曼曼,你姐姐去参加诗会还没回来。”
“我是听说三婶这里来了个小才女,特意过来看看。”
说完王蔓菁看向清舒,仰着头说道:“你就是那位从府城来的小才女?”
说是小才女,但神态倨傲眼露不屑。
傅苒眼中闪现过怒火,不过还是压制住了,淡淡地说道:“清舒不过是将四书五经识倒背如流,哪算得上什么才女。”
清舒这个年岁背完书五经的屈手可数,其他人不论眼前这丫头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话一落,王蔓菁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背完了四书五经,可别将牛皮吹破了。”
傅苒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是不是吹牛皮,明年入学考试就能见真章了。”
王蔓菁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童凝蕾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冉别介意,这孩子被我大嫂给宠坏了。”
惯子如杀子,真为孩子好就不该如此宠溺。不过这是王家的事,傅苒也不会多言:“凝蕾,你还是少让蔓雪与她接触。若被影响,害的是蔓雪。”
童凝蕾神色一顿,而后笑着问了清舒:“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的去做。”
不仅王蔓菁盛气凌人,就是童凝蕾也轻视他们,傅苒又怎么可能留下来用午饭。不过几年没见,她不知为何童凝蕾变成这样。
“我还要带她去买书,中午就不在你这吃饭了。”
上了马车,清舒有些纳闷地问道:“王家不是号称书香门第之家吗?像这种人家不是最重礼仪,怎么培养出来的姑娘这般傲慢无礼?”
傅苒也不明白:“王家的大姑娘跟二姑娘知书达理端庄大气,被不少人称赞。至于这位姑娘为何如此骄横,我想可能是因为王家大姑娘选为太子良娣,所以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过是个太子良娣又不是太子妃,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清舒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得她的态度很奇怪,好像故意针对我。可我跟王家都没接触过,也不可能得罪她呀!”
傅苒感叹于清舒的敏锐:“也许是简舒的推荐名额惹的祸。”
金陵女学是整个江南最好的女子学堂,而这当父母的都想给孩子最好的。可这金陵女学招生,若非金陵本地户籍外地的需要有人推荐。而有推荐的资格的并不多,所以争夺得比较激烈。
清舒冷嗤道:“金陵那么大,有推荐名额的又不是只简先生。她不敢找别人只针对我,不过是觉得我没倚仗好欺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