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沈言渺鸵鸟一般将小脸儿埋在他身前,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地威胁:“靳承寒,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掐死你算了。”
一了百了。
省得跟着他丢人。
靳承寒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却好像表示十分满意,他一手宠溺地揉上她的发顶,虽然被她捂着嘴巴说不出话,却沉沉笑出声来。
笑!
他还好意思笑!
沈言渺立即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却半点没有干扰到对方的好心情。
靳承寒依旧眼角微扬,笑容得意。
沈言渺心里气不过,却也深知说不过他,她索性皱着细眉咬了咬唇,直接放弃了这个话题,兀自起身,一言不发地向着盥洗室走去。
这是生气了?
说不过就生气,这不像是他家靳太太的风格啊?
靳承寒心里尽管疑惑,但是看着那一抹头也不回,又怎么看怎么像是赌气的背影,他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却不料。
靳承寒刚刚走到盥洗室门口的时候,沈言渺就已经折身而返,她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跟上来,撞到他身前的时候不自觉愣了下。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伸手。”
沈言渺什么都没有多说,就直接下了命令。
靳承寒什么都没有多想,就直接伸出手掌。
他能有什么好想的呢,此时此刻,就算是,她丢给他一个烫手山芋,他也会毫不犹豫就接着。
谁知。
沈言渺却十分郑重其事地将一把梳子放进他掌心,那梳子并不大,相对于靳承寒手掌的长度来讲,甚至有点小。
格格不入地静静躺在他掌心。
“靳承寒,帮我梳头发。”
沈言渺忽然抬眸看向他,俏丽的脸颊上笑意粲然。
她说完,也不等靳承寒作出反应,就直接将人牵到一旁的梳妆桌前。
“嗯……怎么梳比较好呢?”
沈言渺看着镜子里自己散落在肩头的长发,突然开始犯了难,至少有三年,她已经不去在意自己该梳什么样的发式,又或者该化什么样的妆容。
日子过得随意潦草惯了,一时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来试试。”
靳承寒却倏然淡淡地出声,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那一把造型精巧的小梳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又莫名有些美好。
沈言渺不禁会意地微微扬了扬唇角,她从凳子上转过身,像是献宝一样从掌心拿出几枚水晶发卡:“那就麻烦靳先生了。”
“不麻烦,记得结账就行。”
靳承寒也不跟她客气,他幽黑的眼眸落在她巧克力色微卷的的长发上,几乎是下意识地,他随手将那几枚水晶发卡别在了自己衣襟前。
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沈言渺情不自禁就红了眼眶,她竭力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反常,用力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死死攥起来,不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靳承寒全神贯注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心动,此时他一心都放在她的头发上,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一只大掌小心地笼过她所有的头发。
梳子一梳到底。
沈言渺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镜子,耳畔除了梳子小心翼翼梳过发尾的声响,其余全部是艾叶带着哭腔,含混不清的声音。
她说:“沈言渺,你可能没有爱错人,我偷偷拿了爸爸的钥匙,在医院绝密档案室里翻到了十几年前的一份文档。”
“那文档里的东西很庞杂,我给了科特他想要的一小部分资料,又没忍住出于好奇翻了翻,靳承寒他……也许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靳承寒似乎曾经受过重伤,就在那个时候,靳老特地找过心理医生试图让他忘记一切,但他并没有完全成功,因为那位医生在最终的诊疗结果里,写了一段话……”
——病人内心有一个不可摧毁的符号,那是一个女孩,左眼眼底大约有颗痣。
病人会不停地在任何地方刻画这个符号,进而不断地提醒自己记忆,我并不能消除他关于这个符号的意念,最多,只能找到另一个相近的符号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