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明明先前还在跟我打电话,说邪不压正,说她有多么高兴……"
陈教授目光定定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他每说一个字眼里的泪意就更深一分,瞳孔都在跟着痛心地发颤:"可是……怎么就这样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沈言渺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她明白老人的无奈,也感受过这样茫然无措的心痛。
那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女儿。
可现在就只能这么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室里。
如果换成是别的什么人,沈言渺觉得自己还能安慰说一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可偏偏是陈教授。
他对于生死见得太多,从医生的神色举止里就能读懂病人的生死危亡,从警察给出验伤报告,就能推断出自己的女儿受过多大的罪。
"重物击中后脑,硬膜外出血……"
陈教授颤颤巍巍地捏着警察递来的伤情报告,他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报告上的结果,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读出上面的字眼。
"所以是开颅手术,现在是不是开颅手术?!"
陈教授忽而情绪激动紧紧抓上沈言渺的胳膊,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像要把这辈子拿手术刀的力气都用上,急切又求证似地问道:"你跟我说,手术室里都是哪几位医生,这么大的手术,他们能有多大的把握?!"
沈言渺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只觉得手臂好像都被人掐到麻木,可是她也不敢挣脱,只能解释说道:"陈教授,这里是全伦敦最好的医院,我已经让人去安排过,给陈默做手术的医生,都是临床经验最丰富的神经外科教授。"
陈教授这才恍如松了口气一样,他微微佝偻着后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学术精湛的陈教授,只是一个慌不择路的老父亲。
"这件事情,先别告诉我太太。"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教授才总算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他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地说道:"她心脏不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好。"
沈言渺想也没有多想就赶紧点了点头,她永远都不敢忘记,自己还欠着陈教授夫妇两条人命的大恩。
而陈墨……
还有那一块提拉米苏……
眼泪接二连三地砸出眼眶。
沈言渺并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她连忙站起身往楼梯间走去,转过身的那一刻才敢放任自己泪流满面。
这一切的一切,若说与她有关,好像并没有什么道理。
可是若说与她无关,她却好像也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