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对于他这样的反应仿佛并不觉得意外,他修长的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完美无瑕的俊颜上波澜不惊:"我想二叔大概是搞错了,我今天来,不是来跟您对质盘问的,而是来永绝后患的!"
闻言。
靳启淮脸颊两侧的斜肉不禁抽了抽,他脸色开始有些发白,但还是提声质问:"靳承寒,你少在这里卖关子危言耸听,有什么招数你尽管说清楚!"
"简单来讲,我想要您的命!"
靳承寒坦坦荡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甚至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无关紧要,就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着靳启淮瞬间惨白的脸色。
靳承寒似乎十分满意地笑了笑,他继续淡漠地说道:"但我跟您不一样,您不要面子,可是我要,所以我希望您能痛快一点,我也好早早收工。"
他话音刚落。
一身黑衣的保镖立马就不声不响摆了一张矮几在靳启淮面前,接着,又面无表情地递上了纸和笔。
靳启淮就这么被人重新押到了矮几前坐下,他面色不善地盯着桌上的白纸,随即表情狰狞地吼道:"靳承寒,你这又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如果以为这样说就能拿走我手上的股份,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就不相信你真敢把我怎么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惦记着那一点小小的股份。
呵,也真是有够可笑的,不愧是老头子的亲堂弟,都一副嘴脸!
靳承寒觉得以靳启淮掉进钱眼儿里的秉性,大约也猜不出来自己的意图了,所以他直接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淡淡地说道:"二叔多虑了,我对您的财产半点儿不感兴趣,不过只是临了了,想要为您留点颜面,毕竟,留个遗书自杀身亡,要比死在女人床上,听上去体面那么一些!"
"你……你敢?!"
遗书?
自杀身亡?
靳启淮瞠目结舌地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他当即就用尽力气想要挣开保镖的桎梏,面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负隅顽抗地做着困兽之斗:"靳承寒,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你还知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被大哥知道你……"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害怕被老头子知道?"
靳承寒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声冷气地打断,他幽黑的眸底迸发着噬血的寒意,残忍无情地说:"再者,即便老头子知道了,你觉得他会容得下一个想要谋杀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想来到时候二叔的下场,恐怕不见得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啪嗒——啪嗒——
豆大的汗水就这么直直地砸在纸上。
靳启淮一身的冷汗几乎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他不得不认真思量靳承寒的话,倘若靳老真的知道一切真相,知道他觊觎靳家家主之位,知道他暗中杀害他唯一的儿子。
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靳老可远远要比靳承寒要心狠手辣得多,即便是他装傻充愣地蛰伏这么多年,靳颐年也从来没有对他放松过警惕。
更别说什么手足之情,都是狗屁!
"就凭借这么一些不知真假的所谓证据,就想让我自行了断?"
靳启淮忽而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他不是不清楚他这位侄子的行事手段,但是这么堂而皇之地被人威胁性命,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看来大哥亲手教出来的继承人,也不过如此,天真!可笑!"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的确是太天真可笑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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