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quot;阿寒就算了,你能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求我?!"
靳颐年却是丝毫动容都没有就将拐杖从她掌心抽出,凹凸不平的木结,瞬间就在她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如果不是因为你,阿寒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靳颐年怒气狠狠地说着,那一双眼眸危险地微眯起,他又半点没有迟疑地,拎起拐杖就朝她背上甩去。
沈言渺没有什么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清瘦的身影立即应声倒向一边,她无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有眼泪立时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又迅速消失不见。
"父亲,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沈言渺还是在哽咽着声音求饶,她言辞卑微,渺小如同尘埃地保证着:"父亲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可以拿性命当赌注,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疼吗?
靳颐年这一打用足了力气,后背上顿时就火辣辣地肿起一道红痕,她从来没有被什么人这样对待过,所以应该是疼的。
可是,为什么她就感受不到呢?!
"我只相信死人,不相信什么誓言!"
靳颐年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什么腌臜入不了眼的垃圾,他眼里只有弑杀的寒意,半点儿宽恕也不曾有,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沈廷松必须死,你、还有你肚子里那一个,都不可能留,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们父女一起上路!"
卷翘的眼睫沉沉颤了又颤,宛如被雨淋湿羽翼的蝴蝶,再怎么挣扎,也飞不起来。
靳老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要么走,要么死,谁也阻止不了!
甚至连她的孩子都容不下!
这难道不是靳家的血脉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狠心?!
沈言渺下意识地就护住依旧平坦的小腹,她不能死,就算是死也不能现在死,他们还有孩子,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她说过要给靳承寒一个家,可是她没能做到,除了一身伤痕她什么都没能给他,难道连他们的孩子,她也不能保护得了吗?!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言渺这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她一头长发散落在肩上,眼睛红肿一片别提有多狼狈,却还是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站直身子。
靳承寒的骄傲,也是她的骄傲,除了心头挚爱,没有什么再能让他们卑躬屈膝。
"我会跟他离婚,也会拿掉孩子!"
沈言渺就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了灵魂,那一双水晶般的眼眸霎时间黯然一片,她机械般僵硬地逼自己出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闻言。
靳颐年气极反笑,他手里紧紧握着拐杖,一步步站到沈言渺面前,目光阴森地冷眼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阿寒还真是把你惯上天了,跟我提条件,你在找死!"
"父亲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沈言渺倔强地抬眸望向面前心如寒铁的老人,她倏然悲怆勾唇轻笑,她明明在笑,眼泪却肆虐砸落,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反正能抱着靳承寒一起死,也挺好的。"
靳颐年苍冷的目光骤然一沉,那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庞上,霎时间更是多了几分晦暗,他声音冷冷地反问:"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不敢。"
沈言渺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她的声音很轻很浅,却坚定不移:"倘若父亲放我爸爸一命,我可以亲自出面跟靳承寒一刀两断,全世界只有我才能让他死心,父亲应该已经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