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可是,靳老却是半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过。
他怎么能不气,那是他一起经过生死视作亲人手足的兄弟。
他怎么能不气!
"可是我们现在还能怎么样,像你这样叫嚷着去送死吗?!"
席胤湛向来都是不温不火的好脾气,他难得会有这么喜怒分明的时候,一张稳重的脸庞上满是隐忍切齿的恨意,他低声斥责:"靳颐年是什么人,是你想动就能动得了的,你看看阿寒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也像让自己变得跟他一样,生死未卜很好玩?!"
"……"
傅司夜猩红着眼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犯浑,他倏而抬手用力地抓了抓一头亚麻色的短发,无力又气恼地狠狠踹在一旁的座椅上。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其实大哥说得没错。
那可是靳颐年啊,是只要咳嗽一声就能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靳颐年啊!
他或许现在早早的就布好了圈套,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然后再给老三多一条致命的软肋和威胁。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蠢到自己找死。
可是心里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不是常常有人说什么因果轮回,那为什么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还能风风光光地活在这个世上!
是苍天无眼?
还是苍天也跟他一样无心薄情?!
……
靳承寒手术中途似乎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
彼时,席胤湛的母亲,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骨外科教授叶云舍,正在为他重新处理后背的伤口。
全身麻醉的状态下。
靳承寒其实也感觉不到疼,他就只是依稀能听到钢针刺穿皮肉的声音。
一针又一针。
就好像,再怎么皮开肉绽的伤口都能恢复如初。
手术台上。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眼尖地看见他缓缓睁开了黑眸,还以为是麻醉剂量不够,于是赶紧上前轻声叫他:"靳总?靳总?"
靳承寒却并没有听清她的声音,甚至他根本也不曾清醒过来,眼睛只是短暂地睁开须臾片刻,又立马紧紧合上。
他无力地动了动薄唇。
然后,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小护士原地凌乱。
猪?
"靳总说他要……猪?他的猪?"
医手术室的医生护士顿时都傻眼了,虽然听上去很荒诞,但是天地良心,他们是真的都没有说谎。
"什么?猪?!"
傅司夜听到护士说出这么奇葩的要求时,整个人都像是被枪打了一样,又是无语又是呆愣愣地僵在原地。
"对的,是猪!"
小护士再一次确定自己并没有讲错,然后急切地解释道:"靳总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情况要更危急,手术中途并不是很顺利,叶教授说,可能这个猪会是支撑他熬过去的信念,所以让我出来问问二位,是不是可能会知情?"
傅司夜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停止转动了,他一脸懵然迷惑地望向席胤湛,问:"大哥,老三什么时候跟猪还有不解之缘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也太荒诞,太不可思议了吧?
人家生死一线都要什么毕生挚爱,老三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对猪这么上心是怎么回事儿?
席胤湛略略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他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沉稳出声,说:"关于这个,我可能知道一些,你告诉母亲让她务必尽全力,我马上就吩咐人去准备!"
"好的,席先生。"
小护士得到答案以后,就又赶紧重新进了手术室。
"不是,大哥,你确定你知道吗?"
傅司夜依旧完全不明所以,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追问,就差再强调一句提醒他,大哥,对方说的是猪,不是沈言渺,你可别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