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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渺已经放弃了跟他继续对话下去,于是她立马灵机一动换了话题,说:"靳承寒,跟我上楼,带你去见爸爸。"
她原本就不应该指望这男人能分得清楚场合,更遑论跟他解释清楚什么叫做自古以来女婿就该有的姿态。
反正以他的情商心智,估计说了也理解不了。
靳承寒没有什么表情地被沈言渺拽着往楼上走去,那一张无可挑剔的俊颜上看不出情愿,也看不出不情愿,就只是简单地跟着她往前走。
那一双如墨的眸子自始至终都紧紧落在她纤瘦的身影上,眸底一片深暗似海,半点看不出什么心绪。
"爸爸,靳承寒来了。"
沈言渺兴高采烈地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却看见沈廷松已经被佣人重新换了衣服,此刻他正颤颤巍巍地倚着拐杖准备站起来。
"爸爸,您才刚刚醒,不好好歇着起床做什么?"
沈言渺连忙松开靳承寒温厚的手掌走上前去,她连忙小心地搀上沈廷松的胳膊,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是难掩的关切和焦急。
"无妨,我也躺的有些久了,正好起来活动活动。"
沈廷松抚慰似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连忙抬头看向靳承寒,冲着沙发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声音微哑地说:"靳总,快请坐。"
靳承寒不动声色地握了握霎时间就空荡荡一片的掌心,幽黑的眸底恍然有一抹低沉落寞转瞬即逝,但也只是须臾。
下一秒,靳承寒又很快恢复如常,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淡漠又客气地说道:"沈先生不必客气,既然身体抱恙,就该好好休息才是。"
"年纪大了,哪里还能没个小病小痛的呢,靳总不必挂心。"
沈廷松闻声和蔼地笑了笑,然后抬手将茶杯推到靳承寒面前,又继续说:"都是一群下人自作主张,贸然就给渺渺打了电话,才劳烦靳总得跑这一趟。"
"应该的,不麻烦。"
靳承寒长腿一曲就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他忽然记起什么一样,一双黑眸径自望向沈言渺,似笑非笑地说:"靳太太,我帮沈先生带了份礼物没拿上来,能不能麻烦你代劳一下?"
让她跑腿就直接说好了,还说什么代劳?!
他靳大少爷剥削人可真是有一套!
"不、麻、烦"
沈言渺望着他一脸恶作剧得逞的促狭笑意,立刻微微切齿一字一顿咬得极重,她皮笑肉不笑地冲他嘟了嘟嘴巴,然后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靳承寒默不出声地看着她赌气离开的背影,削薄的唇几不可察地勾起淡淡一缕笑,而后修长的手指一贯矜贵优雅地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一双黑眸里说不清什么光影微动。
下一秒,靳承寒似是回味一般微微眯了眯眼眸,他缓缓地说:"上好的祁门红茶,微涩而回甘,可见采茶人在新茶发酵上的确是下了心思的。"
一句下了心思,被他有意无意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