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律师十分不争气地没有了下语,毕竟每天清晨醒来,自己都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靳承寒的腰身,而且整个人都老老实实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地窝在他怀里。
真是见了鬼了!
她前二十多年也没有这种抱着东西,才能安心睡觉的坏毛病啊?!
他靳承寒是有毒吗?
怎么一碰到他,她就哪儿哪儿都变得不听自己使唤!
"算了算了!"
沈言渺索性破罐破摔一般地放弃负隅顽抗,她抬眸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反正也不差那几天,我懒得再跟你争!"
反正说也说不通,讲道理他又不听,她何必还要在这里浪费口舌!
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靳承寒眸子里噙满了笑意看着那一抹负气离开的纤细身影,直到沈言渺一路消失在门口转角处,那一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里霎时间就迅速敛起了所有的温和。
他长腿一曲坐在椅子上,然后点开了傅司夜发给他的一份邮件。
紧接着,靳承寒立时面色一片冷凝,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漆黑的瞳孔里风起云涌,凛冽得骇人。
口袋里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响了起来。
靳承寒眸色微暗地看着不断跳动的人名,很久后,修长的手指才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老三,我发给你的东西,你都看了没有?"
傅司夜急切的声音立马砸进耳朵。
"刚看完。"
靳承寒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淡淡地回答。
傅司夜顿时心生不满:"你就给我这反应?!"
"不然呢,我还应该怎么样?"
靳承寒面无表情冷冷地反问,又继续说:"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要放手,我不会等到现在。"
闻声,傅司夜立即就气急败坏地质问:"靳承寒,你别告诉我都到了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地要拿自己的一切去赌,如果那一切真的发生,她一定不会相信你的,到头来你依然什么都留不住!"
"……"
靳承寒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心绪,半晌后,他倏然释怀地勾了勾唇角,沉沉出声,说:"二哥……有一句你说错了,我不是在拿一切去赌,我最多不过是在赌我的一切!"
那是傅司夜头一次听到靳承寒喊二哥,也是他头一次见识到那么不堪一击,却又满身盔甲的靳承寒。
义无反顾!
撼人心魄!
傅司夜没有再歇斯底里地阻止他,而是声音低沉地反问道:"值得吗?什么都不要就为了赌一个,连我这个外人都能一眼看透的结局?"
"值得。"
靳承寒想也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他忽而轻轻一笑,说:"也许这一次,我就赌对了呢,她万一……就相信我了呢?"
疯子!
傅司夜默默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蓦地狠狠抬脚用力将身旁堆满资料的矮几踹翻,没好气地低吼:"记得给自己留一条命!等到你彻底死心了,我也好带个活人回去跟大哥交差!"
他吼完,就气冲冲地切了电话。
万一万一!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万一!
连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结果,老三怎么会不明白?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靳承寒还是要自欺欺人,养虎自啮给自己找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