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张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幽黑的眸底像是受伤,又像是自嘲。
所以,只要不是他靳承寒,其他人都可以对吗?
就只有他不可以,不管是林黎南还是程子谦,每一个都比他重要得多!
是吗?
"靳先生,如果有什么话我们不妨出去说,别打扰到言渺休息。"
程子谦抬手轻轻擦上嘴角的血迹,温润的脸颊上半分没有怒气,他只是淡漠地继续说:"更何况,接下来我们要说的话题,靳先生应该也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吧?"
“……”
靳承寒没有接话,也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程子谦讲话,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沈言渺看了很久,仿佛要将她看进骨子里一样。
空气里霎时间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承寒才利落地转身,流星踏步地向着门外走去。
酒店幽深漫长的走廊上。
两个长相不凡,但是气质却截然相反的男人面面相对,火药气息浓重,似乎下一秒就会两个人就会剑拔弩张。
硝烟四起。
"如果我没有记错,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沈言渺面前!"
靳承寒率先怒不可遏地阴冷出声,如果眼神能杀人,程子谦此刻恐怕早就被凌迟处死。
"对,可我也很久之前就说过,言渺于我来说跟别人不同。"
程子谦却仍旧是丝毫没有畏惧,他只是淡淡地笑了声,又继续意有所指地说:"从前只听别人都说靳先生铁血手腕,狠起来不论对方是谁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今日一见,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连对自己的妻子都可以这么残忍无情。"
程子谦的语气很轻,却莫名带着不屑讥讽的挑衅。
靳承寒果不其然被他的言语激怒,一双黑眸里迅速攀上猩红的血丝,分明就是从血湖里挣脱而出的撒旦,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寒意。
"姓程的,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靳承寒又一次将拳头紧握,阴沉的俊脸上怒火一触即发。
他做什么了?!
对于沈言渺,他处处宽容,时时放不下!
哪怕她心里只不过是爱着一个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死人,这样窝囊的荒唐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换成别人,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回,他难道让步让的还不够?!
程子谦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依旧是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他也没有什么多余情绪地漠然出声:"靳先生可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你不在意的,有的是人视若珍宝。"
"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宣战?"
靳承寒倏然冷笑一声,笑意却根本不及眼底,他一双黑眸微微眯起,颇具危险性地望着程子谦温和的脸颊。
那目空一切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嘲讽对方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对!"
程子谦也是毫不畏惧地抬眸望向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底满是固执和坚定,他接着又微微嘲讽地说道:"从前我以为靳先生就是言渺心心念念多年也忘不了的人,可如今看来,除了这一张脸,你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我又何必将年少挚爱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