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什么呢?
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什么都没有再听清。
翌日清晨。
沈言渺再重新睁开眼睛时,身边早就没有了靳承寒的影子,如果不是鼻息间依旧萦绕不散的淡淡木香味,她几乎都要以为昨夜就只是她荒唐的清梦一场。
橙色的阳光隔着窗帘洒下柔柔的碎光,暖暖地落在她枕边。
沈言渺眉头微蹙着轻轻侧了侧身,视线正好落在枕边她昨天亲手放下的小说上,一双水眸忽而闪了闪,她伸出纤白的胳膊抽出书本里多出的一截纸张。
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落款处龙飞凤舞地签着靳承寒的大名。
所以。
这就是……
她的报酬?
按照电影或小说里的情节,沈言渺觉得她现在应该无比隐忍地流两滴眼泪,然后再潇洒决绝地将这一纸支票撕碎扬手洒下,接着嘲讽一笑说:“老娘不稀罕!”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只是重新将支票夹回书里。
说不上多么伤心,也没有多么生气。
就是累!
沈言渺突然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心累,索性一把扯起被子蒙过头顶,真的好想就这么一觉睡下去,什么都不用管。
没有任何软肋,没有靳承寒,什么都没有。
时钟一分一秒地敲过,吴妈吩咐厨房将早餐热了又热,终于在将近中午的时候,沈言渺才迟迟推门走出。
她难得化了淡淡的妆,却依旧难掩眼底的疲倦和憔悴。
“少……沈小姐要出门?”
吴妈看她穿得一身简洁干练,恍惚又看到了从前那个说一不二的沈律师。
“嗯。”
沈言渺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脚下踩着一双半高跟的鞋子,一步一步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沉闷又压抑。
“需要帮您安排司机吗?”
吴妈接着尽职尽责地又问。
“不用,就一点小事情。”
沈言渺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若有所思地草草吃过就早餐后,她就拎着包包出了南庄,又随手在路边打了辆车。
车子已经快开到市中心的时候,沈言渺淡淡地跟司机说道:“麻烦找一家打印店停一下。”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闻言立马尖着嗓子说:“哎呀小姐啊,这个地方打印店可不好找,我这绕来绕去可是要耽误不少时间的呀,我还等着去接我家孩子下学呢!”
沈言渺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下午一点三十,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学校才放学。
“您放心吧,多浪费的时间和车油,我都会补给您。”
沈言渺也懒得去拆穿她,索性一针见血地随了她的心思,就当给自己买个清静。
女司机果然没有再出声,七拐八拐之后将车子停在了一家不大的打印店门口,沈言渺一言不发拎着包包就进了店铺。
很快,她又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资料重新坐上了车子。
女司机不经意从后视镜里瞥到了她手里的文档,然后有些匪夷所思地开口:“小姐啊,您从那么大的别墅区出来,看这穿衣打扮也不像是我们这种要讨生活的人,还打印这么多简历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