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种是眼前这样的,她彻底崩溃破灭地哭着下跪向他认错,一口一声靳总,一口一声尊称您。
玫瑰终于被他除去了一身的芒刺,恭顺无比,识趣无比。
可这不是沈言渺!
这不是他要的沈言渺!
活了二十多年,靳承寒头一回觉得如此慌不择路,事情已然成为定局,他即使后悔也改变不了分毫,可对于她的眼泪,他不知所错。
削薄的唇轻轻吻上她沾着泪珠的眸子,似乎这样就再也不会看到她流泪一般。
沈言渺下意识惊恐地瑟缩了一下肩膀,却连反抗都没有,似乎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任打任杀都全凭他处置。
只是血色褪尽的唇瓣依旧木讷地嗫喏着,继续机械重复地跟他认错求饶。
“够了,沈言渺,别再说了!”
靳承寒紧紧将她环抱进怀里,感受着怀里的人儿不自觉的颤抖,他安抚似地轻轻摩挲着她微乱的长发。
但是依旧没用。
即便是令人汗流浃背的盛夏,即便他再怎么将她抱紧。
沈言渺依旧微微颤抖着,浑身僵冷,似乎才从冰水里浸过一般,一双水眸黯淡无神地凝望着车窗外,耳畔隐约听见小女孩天真的声音。
……
“那你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吗,我可以去找你,然后被你捡到啊。”
“……桑阴福利院。”
……
建筑爆破的尘埃开始慢慢散去,在愁云惨淡的傍晚,依稀露出满是疮痍的废墟。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再也没有那个人了。
沈言渺目光出奇安静地望着外面,忽而淡淡轻笑,苍白如纸的小脸上似乎是筋疲力尽,又似乎是终于解脱一般,纤长的眼睫轻颤几次之后,终究是沉重又缓慢地阖上。
“你他妈是死人?!还不快点给我开走!”
靳承寒咆哮如雷地对着司机大吼,一双黑眸里全是焦急和紧张,他抬手轻轻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喑哑的嗓音茫然又迷惘。
他说:“沈言渺,我不知道……”
不知道一个已经被划为危房的福利院,竟然能让她崩溃至此。
不知道一个已经死去将近十年的人,竟然能让她苦苦牵挂至今。
沈言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昏睡着,脑袋稳稳地枕在他重伤尚未痊愈的左臂上。
靳承寒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自嘲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我对你而言,总有那么一点儿……重要的……”
但其实。
原来并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