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大乱,从中得利的只有满清。
解决了江北清军,那这刀,便无往不利了。
大义公心从来不是人心所向,人心所向不过是个屁。满州以屠刀夺天下,以屠刀得人心,这人心便是士绅之心。明也罢,清也罢,平头百姓的想法从来不是朝堂诸公看到的人心。而士绅之心却最是动摇,最是自私,谁刀利,他们就会听谁的。
渡江和福临小儿决战,哪怕胜负只有五五数,周士相也要搏而一击,唯有击败福临,他才能做他想做的事,那些人也才能彻底知道,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大清,只有大明!到那时,他们就会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
渡江,这是姿态,更是誓言,亦是向天下诏告定武政权不是南北朝,唐王不是赵构,他周士相也绝不会是岳飞,他将是徐达、常遇春,将是恢复北方的第一人。
“上船!”
周士相一声令下,一个个旗手将竖立在码头两岸的军旗拔出,然后高高举起,昂首阔步踏上过桥板。
码头上,数百条战船密密麻麻的排立开,到处都是风帆。一队队士兵如无数溪流般从船板走上战船。
“万胜!”
数万将士齐声呼唤。
千帆竞,百舸争流,浩瀚的大江呈现一片壮丽景象。
船队的目标是镇江,在那里,大军将和驻防镇江的第一镇会合,然后向着北岸的瓜州水营发起进攻,尔后与清军决战。
军情司的情报显示,清军的江北大营有兵不下十万众,其中更有满蒙骑兵三万余,而太平军的骑兵只有不到五千,步兵只有六万多。
敌我实力相差很大,这也是当日军议时大半将领不同意渡江决战,而建议据江而守,拖垮清军。于世忠等将领则结合多尼放弃贵州北返,分析吴三桂随时有变,认为不必急于北攻,或许吴三桂会帮助太平军迫使顺治撤军。
周士相却从不将命运寄托旁人之手,吴三桂是否会反,又是否入川攻打陕西,迫使顺治回兵,这些都是未知数。他要的是亲力亲为,自己打垮顺治,而不是等着别人来帮他。
凭栏眺目,江天一线,极目远望,战船也罢,人也罢,在这大江上都是那么渺小。
“大帅,岸上好像有人!”
军部官郭雄突然将千里镜递到了周士相手中,周士相接过千里镜看向码头。
镜头里,一辆马车停在码头上。
车前,一个身姿秀丽的年轻女子正看着这边。
周士相怔了怔,因为他似乎在哪看过这个女人。
岸上,长乐呆呆的看着远去模糊的船队,虽然她根本不知周士相在哪条船上,但她知道,他一定在那。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