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的父母妻儿!塔音布,我问你,你的朝廷把我逼得家破人亡,我还要如何接着去读书,去考科举,替你的朝廷卖命!”
周士相说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说不出的痛苦和愤怒。
有关周士相的情报,塔音布早在率军出城前就已知道,但他却道:“你父母妻儿不是我满州人所杀,你须怪不到朝廷头上。”
“好一句不是你满州人所杀。我只问你,当日新会守城的可是你们清军!他们效忠的是不是你们满州人的朝廷,他们是不是替你们满州人做事,他们守住城后你的朝廷有没有给他们加官进爵。如果有,那我把帐算在你们满州人头上有何不对!”
“没有不对。”
塔音布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是无法反驳周士相的指责,新会城中发生的惨案确是清军所为,虽然不是满州兵。可那也是大清的军队,周士相和清军有破家灭门之仇,这帐自然要算在大清头上,也自然和大清不共戴天了。
他顿了顿,道:“你说你要劝降我?”
“只要你肯降我,我保你及手下性命无忧。”
周士相再恨满清,也不会放弃想劝降塔音布的打算,这人可是做过顺治的侍卫,又是满八旗的参领,若他能投降太平军。必然可以大涨太平军威风,对广州城内的清军也是重大打击。
塔音布却是冷笑一声,脖子一耿,傲然说道:“世上只有战死的满洲勇士,绝没有投降的八旗汉子!贼秀才,想让本参领降你,你下辈子吧!”
?“你们满州人真的都不怕死吗?”周士相冷笑一声,突然指着那些坐着的满州兵问他们道:“你们降不降!”
“宁死不降!”
一个高个满州兵憎恶的朝周士相“呸”了一口,骂道:“贼南蛮子,我八旗男儿誓死也不降你猪狗不如的汉人!”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突然闪现一大汉,然后便见一巨大铁锤朝自己砸了过来,但听“啊”的一声惨叫,这高个满州兵胸前已开了个大洞。正“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鲜血。
“说我们猪狗不如,我先杀了你这条狗!”
瞎子李一击得手,骂骂咧咧的提着铁锤站到一边,看了眼周士相,大声道:“大帅,第八个。记得,有八个了!”
“我记下了,破了广州城,给你八个鞑子女人!”
周士相看都不看那正抽搐冒鲜血的满州兵,只问那些被惊呆的满州兵:“你们降不降?若是不降,就和他一样!”
“降不降!”
瞎子李嘿嘿一笑,把大铁锤朝他们一指:“不降你们就都是我的了,你们的婆娘也都是我的!”
高个满州兵的凄惨下场吓住了这些满州兵,一见那瞎子拿着铁锤指着自己,一众满州兵再也硬不起来,纷纷说道:“降,我等愿降,我等愿降啊!求太平军周大帅饶命!”
到这份上,连“周大帅”也叫出来了,可见这些个满州兵已是彻底吓破胆了。这会只想求活,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众满州兵磕头愿降的样子让周士相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看向苏纳,似笑非笑道:“苏纳佐领,他们愿降,你呢?”
“我…”
苏纳被周士相看得心里发毛,他当然不想死,但是就这么投降了,好像也太过丢人,脑中犹豫再三,迟迟下不了决心。不过待看到那使铁锤的半瞎子脚下一动后,他却是再也顾不得多想,猛的趴下不住磕头求饶:“小的愿降!小的愿降!周大帅开恩,给小的个活路吧!”
见状,瞎子李不由大骂晦气,一脸无奈的停在了那里。
“哈哈,好,很好!”
周士相将视线转向塔音布,讥讽道:“塔音布,你可都看到了,你所谓的八旗勇士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你们这些混蛋,丢尽列祖列宗的脸,你们不配当我八旗勇士,你们这些懦夫!这贼秀才就是在戏耍你们,他就是现在不杀你们,也会活活折磨死你们的!”
塔音布被部下们的举动气得两手直抖,恨不能挥刀把他们全杀了,省得在这丢尽旗人勇士的脸面。
?“塔音布,本帅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降?”
?周士相可不想看塔音布在那骂部下,他只想只知道塔音布到底有多勇敢,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呸!”
塔音布扭头狠狠的瞪着周士相,他那眼神明白无误的告诉周士相:我不会投降的!
“骨头倒是硬。”
周士相冷哼一声,对于硬骨头的汉人他或许还会继续耐心下去,可对于硬骨头的满州人他却没有这个耐心了。这人意义再大,也大不过他心头怒气。
他猛的喝道:“徐应元何在!”
徐应元一听叫自己,忙上前一步道:“下官在!”
周士相也不看他,只问:“故大学士陈公是如何死的?”
故大学士陈公?
徐应元一怔,旋即明白周士相所指是永历朝廷的东阁大学士陈子壮,忙道:“回大帅话,故大学士陈公是被清兵用大锯活活锯死的,死得极其悲壮!”
“那好,我大学士叫他们活活锯死,今日本帅也活活锯死他们一个满八旗参领!”周士相一抬手,吩咐道:“瞎子李,去找把锯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