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同时知道夺取新会的是明朝的凌海将军陈奇策和他的水师,反而真正夺取新会的太平军和其首领周士相的名声不显。对此,周士相倒不在意,本来他的太平军实力就较弱,他本人在永历朝廷又没有合法身法,被人忽视也是正常。他倒是很乐意广东境内人人都知道凌海将军的名号,也更愿意陈奇策的水师被广东清军当成劲敌,而不是他的太平军。
当日周士相决定让出新会城未尝没有让陈奇策钉在新会替太平军吸引清军注意的算盘,从战略上看,新会比香山更加重要,尚可喜能容忍太平军在香山活动,却绝不能容忍新会被明军占领,尤其是被一支拥有水师的明军占领,这意味着其他沿海地区的明军都可以通过谭江向新会聚集。
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尚可喜再是轻视明军,也不可能真的对聚集新会的明军掉以轻心,更何况出现在新会的明军还牵制了他的西进计划。他已令班志富重新部署,将本决定派往肇庆西进的兵马撤回,只待各地运到的粮草到齐,便再次攻打新会。
平南王对于新会的失败已经无法容忍,为了调集所需兵马和粮草,他除了力压耿继茂抽调藩下兵马供他指挥外,还不惜自承失败向北京上奏,请求朝廷派遣真满州大兵南下。当然,他在奏疏上强调得是此次南明孙、李二贼内讧,正是天赐予大清的最好良机,他尚可喜一心报效大清,愿以藩下全部力量西进,为大清夺取新的土地和人口,但限于他平南藩下兵马本就不足,又在新会城下因为轻敌遭到失败损失了一些人马,故而还请朝廷能派真满州南下广东支援于他。
奏疏以快马急递方式送往北京,清廷是不是会派满州兵南下,尚可喜不敢打包票,但想至少能派些蒙古兵前来助阵。在北京援军到来的这段时间内,尚可喜要做的就是等,除了等援军,他还要等粮草,还有总督李率泰月前向北京请求的红夷炮若干门。
班志富力陈清军不应该只关注新会,当选精兵西进和广西的线国安取得联系,如此两广同时发力,就算新会这边被明军所占,但两广地盘却能打通,全盘皆活,不虑李定国再借广西东进,两广清军也能见机向贵州攻入。到时南明大势已去,一个新会城又能起什么作用。
班志富的提议很好却被尚可喜否决。新会之战若清军不是大败而回,尚可喜或许还是会认可班志富西进提议,因为他旗下兵马实力还在,不虑新会明军会对广州造成威胁。但新会之战是以清军失败告终,前后兵马损失将近万余人,尚可喜本藩旗下兵马也损失了2000多,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决意还是要先解决这颗眼皮下的钉子再西进,不然新会的明军总是个威胁。
尚之信回到广州后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决策对于战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他没有在父亲面前告班志富、秦国成的状,而是将怒火发泄到了耿仲德和胡启立身上,奈何耿仲德是耿继茂的族叔,胡启立又是李率泰一手提拔出来用来抗衡二藩的亲信大将,所以任凭尚可喜如何大怒,耿继茂和李率泰都不理会,一心力保耿仲德和胡启立,气得尚可喜上书清廷直陈耿、胡二人临阵脱逃,怎料清廷却没接这个茬,根本没有回应。
气头过后,尚可喜也明白清廷是不会拿耿仲德和胡启立怎么样的,毕竟靖南王耿继茂和总督李率泰本就是清廷用来制衡他平南王的,又如何会将板子打到他们身上。
广州城内尚可喜和耿继茂、李率泰的扯皮官司传不到周士相耳中,但周士相却知道尚可喜短期内不可能再次挥兵攻打新会,也不可能抽出兵马到香山来,因此局面对于太平军是有利的。但这个有利的局面也不会持续太久,周士相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夺取香山,肃清境内清军力量,取得和澳门西方人的联系,通过购买西夷的火器加强太平军的野战力量,同时取得地方基础扩大太平军的实力,然后在尚可喜发动第二次新会之役时给予他重创。
时间不等人,周士相不能浪费一天时间,他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抢在明军各处战线崩盘之前拿下广东,让广东成为南明政权复兴的新希望。
做完部署后不到一个时辰,捷报就传来了——齐豪命人对着良字都的城墙打了两炮后,城内的清军就举旗投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