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的出现令得会场上空顿时一片寂静,偶有婴儿的啼哭也被惊惶的母亲及时捂住。
人群中,崇拜目光有之,畏惧目光有之,茫然目光有之,仇恨目光亦有之。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周士相迈上高台,四面环顾,视线不自禁在已成废墟的家的方向顿了一下,那一顿,心中说不出的哀痛,说不出的难过。
伤感一逝而过,再转首,目中只剩毅然。
“今日在此召集大家,目的我不说大伙也应该知道。”
没有任何官腔,也没有任何废话,周士相单刀直入主题,扬声说道:“近日城中流言四起,说我周士相嫌弃后营的老弱妇孺是累赘,想带着那些还能动的人突围,把累赘抛弃在城中,任由清妖宰杀!”
此话一出,会场顿时一片哗然,前面那些胆小的人甚至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她们这一哭,其他还不明白状况的也随之跟着哭了起来,就是五大营的军士也有愤然泣声的,局面眼看就要糟,把个宋襄公急得心颤肉跳。
实际上会场上军民有数千之众,这时代没有扬声器,周士相纵使声音再大,能够听清楚的也不过是前面的人,后面大半人是听不到的。那些没听清的人都是在看前方的动静,前面的人哭,他们也哭,前面的人叫喊,他们也会跟着叫喊,却压根不知道台上的千户大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场面有向失控转变的迹象,老弱妇孺们还好,闹腾不出什么,但一旦五大营的战兵闹将起来,那可真是一场灾难了。
急得不可开交的宋襄公不知道为何周士相要如此说话,又故意停在那里任由人群失控。这时他只能想着赶紧灭火,把骚动的人群弹压下来,要不然。这场军民大会可就是新会城所有人的葬礼了。
宋襄公刚要喝令各营军官弹压部下士兵,却见周士相抬手阻止。一怔之下,这才发现五大营虽有士兵被后营老弱妇孺的哭泣感染而骚动叫嚷,但各营大多数士兵却仍是安静的立在那,并没有出现群起闹将的场面。
微怔之下,再看各营百户、试百户、总旗们的神情,宋襄公便明白看来此前周士相已经对军官们有过交待,对将会发生的事情有心理准备,也有处置预案。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安静。少数士兵的骚动显然都是在意料之中,也很快就被各自的旗头控制住,没能形成更大的骚乱。
相对周士相在五大营的安排,宋襄公暗自惭愧,后营这块现在可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周士相任由会场的老弱妇孺乱哄哄一片,他则就那么立在那里看着台下的他(她)们。
不知何时,许是发现当兵的都没有声音,营民和那些还没入营的新会百姓喧哗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疑惑的投向高台,落在巍然不动的周士相身上。
“害怕了?”
看着那些面无人色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周士相凄然一笑,“我知道你们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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