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信看了一眼林善志后将视线移向班志富,询问道:“新会可有派人过来?”
班志富摇头道:“郑国栋并未再派人来,料是贼兵围了城,城中出不来人。”
“想来也是如此。”
尚之信微一点头,在这个跟随父亲多年的老人面前,他是一点架子也不敢端,也没必要端,他笑着对班志富说道:“出发前父王对我说过,此行出援新会,我这世子名为主帅,但这军中之事还是要一力依赖班叔父的,要我多看多学,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不必顾虑什么世子殿下的面子。呵呵,其实不必父王如此嘱咐,我也会如此,毕竟我之前从未单独领军,阵仗经验远不及班叔父,要是因为我的轻忽出了什么差子,不说我这世子殿下没什么脸面,父王那边我更不好交待。所以此次出援还请班叔父多费心!”
世子殿下一口一个“叔父”叫着,听得班志富心中颇是温暖,在外人眼里,这个世子殿下孔武是孔武了,不过却是年轻气盛,脾气不太好,但在自己面前,世子殿下还是当年那个孩童,对长辈们跟当年是一样敬重,只此一点,他也是要力保尚之信的,而不是和平南藩下某些人一样,打起二殿下尚之孝的心思。
立长立嫡乃是中国千年以来的传统,放着长子加嫡子不保,凑到次子身边算个什么事。要知道平南王可是私下与他们这些老人说过,等日后平定南明,他老人家就让次子之孝回北京谋个汉军旗都统,而不是留在广东和哥哥两碍眼。既然老王爷早就有了这等心思,底下人还哄弄个什么劲,真闹出了兄弟争藩的事,恐怕得利的可不是他们这些平南藩下的人,而是北京那个朝廷了。万一闹得不可开交。朝廷一介入,只怕这平南王府可就真个鸡飞蛋打了,老靖南王耿仲明那事可没过几年,耿继茂那小子都险些没法袭爵呢。靖南前车之鉴不远,平南王府可不能再出什么妖娥子喽。
“殿下放心便是,末将必竭尽全力,太平军不过跳梁小丑,有殿下亲自领军,此贼必不堪一击。”
班志富话本就不多,但说得每句话都绝非废话。这般铿锵有力说出,边上的林善志听了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倒也未有什么此人说话狂妄的念头,反而深以为然:太平军嘛,本就乌合之众,这仗打不赢才是见了鬼呢。
班志富这么说了,尚之信自然不会就与太平军的战事再多说,转而对林善志道:“军中事都安排妥当了?”
林善志忙微一欠腰,道:“回殿下。卑职都安排妥当了!”
“我这没什么事,你先回吧,方才我说得明白,此次出援一切都听班都统的。班都统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可听明白!”尚之信后半截话特意加重了说。
林善志心中暗诽,他也是正一品的总兵,凭什么就要听班志富的命令。何况自己的兵也比班志富多,可世子殿下这么嘱咐,班志富又是平南王最信重的老人。他这总兵再怎么不愿也得乖乖听着,当下嘴里就轰然应声:“卑职明白!”
“那好,你先下去吧,半个时辰后出发。”
尚之信摆了摆手,示意林善志回去。
“喳!”
林善志轻步轻脚往后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去,待他离去,班志富方开口对尚之信有些担心道:“广州绿营顶率皆补是南人,皆游荡之辈,俱非经战之辈,连年西贼入寇,兼土寇四处窃发,各处用兵甚多,折损亦多,仅广州绿营这几年便折损上千,今广东局面明清相处,土匪漫山,沿海又多是海贼,仅我平南与靖南镇兵于此,恐兵力不可多持,殿下不妨与王爷请朝廷再拨3000蒙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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