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儿臣告退。”
后来岑润还是被放了出来,给的名头是嫡公主及笄,大赦戒行司除死罪外的宫人。
那日来接他的是绾音,瞧着岑润被人搀扶着出来,人已经瘦得脱了相,浑身更是伤痕累累,简直惨不忍睹。
绾音哭着上前扶住了岑润:“夫君?您可还好?”
王恒站在台阶上看着,摇了摇头:“快扶总管回去好好养伤吧。”
绾音红着眼眶:“多谢王管事照拂。”
“姑姑要谢就去谢小王爷吧,若不是小王爷,岑总管怕是就凶多吉少了。”
绾音有些疑惑,可不管怎么着,人能出来就好,王恒摆了摆手,又命两名小太监将他们二人送回了值房。
岑润异常的沉默,即便是在动作中牵扯到了伤口,他也只是蹙了眉,没有言语一声。
绾音扶着他躺在了床榻上,见他脸色苍白,止不住的心疼:“夫君,咱们回来了,您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太医来,让他们给瞧瞧?”
岑润闻言睁了眼睛:“我不碍的,不要去找太医,即便去找了,也没人愿意来。”
今时不同往日,他以前是风光无限的总管太监,而如今不过是犯了错的太监,没有哪个太医愿意来的。
“可是......”绾音担心,岑润伤势严重,在戒行司关押了那么久,即便之后没再用刑,可之前受的伤没有好好的治疗,怕是会病入骨髓、留下遗症。
“师娘,苏太医来了。”
门外是秉文的声音,绾音一怔,看了一眼岑润,见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这才跑去将门打开。
果然,苏太医拎着诊箱站在院子里,见绾音出来,点了下头:“老夫是奉了靳小王爷之命,来为岑总管医治的。”
“靳小王爷?”绾音疑惑却也将苏太医请了进去“那就有劳苏太医了,岑总管现在伤势沉重,奴婢正在犯愁呢。”
苏太医点了点头,随着绾音走了屋内。
屋子里有些闷热,苏太医皱眉看了看,吩咐绾音开窗通风,又来到床榻边为岑润详细的诊治起来。
岑润有些昏昏沉沉,任由苏太医翻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过了半晌,苏太医收了手:“岑总管所受之伤都是外伤,不过因为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怕是会落下遗症,虽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往后阴天下雨也会酸痛,姑姑要注意岑总管的保暖才好。”
绾音含着泪点了点头,连连道好。
“老夫会为岑总管开副方子,姑姑照着方子上抓药即可。”
“奴婢明白,还要多谢苏太医肯为岑润诊治。”
苏太医摇了摇头,倒是没有隐瞒:“是靳小王爷顾念岑总管。”言毕又向着绾音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绾音送走了苏太医,又返回屋内,见岑润睁着眼睛,忙为他端来一杯茶水:“可是有哪里痛?”
岑润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今儿是六月初几?”
绾音含着眼泪,心下酸涩无比:“今儿是六月初六,明儿就是嫡公主及笄之日,皇上才会赦免了你。”
岑润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