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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润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抬起头看向绾音,他神色不愈,半点笑意也没有,让绾音看了有些心惊,生怕让他瞧出自己是故意诋毁嫡公主,忙解释道:“夫君这样子看我做什么?我这么说都是为了嫡公主好,也是为夫君好,若是您不信就全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这些话我也不会再对旁人说起了。”
“这些话你便全烂在肚子里吧,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了,否则出了事都是要问责的。”他蹙着眉,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当真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我吃好了,你慢慢用吧。”
岑润说完,起身就走,绾音叫了他一声,怎奈他全然没有半点反应,打了帘子便出去了。
原本晴朗的天气开始阴云密布起来,看着形容像是要下雨,岑润回了偏室,自从他与绾音成婚后也有近半年时间,他们却是始终分房而卧。
岑润原本就疲惫不堪,刚才听了绾音的话更是心烦意乱,至于那则传闻,他早前是听过的,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宫里最不乏这些个空穴来风的传闻,他早习以为常,所以并没当真,更何况他还是信任暖锦的,她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有损名节之类的事,可如今此事又被人提起,加之今儿在乾德宫里皇太后说暖锦竟然主动要求指婚,便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难道真的是他们彼此钟情,所以才恳求指婚?
人一旦静下来,脑子里总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想起靳相容为暖锦的几次解围,想起他们在宴席上同坐一处的谈笑风生,想起他们一起偷跑出宫,这种种迹象,若是他们不是彼此有情,那才是奇怪。
岑润坐在帽椅里,极少数的心慌意乱,一想起暖锦即将嫁去南陵,便有些不能自持。
他从未想过会拥有暖锦,所以他从来都是把那份子心意小心的珍藏起来,即便只是这样的偷偷的爱恋也好,可以在宫里时时的见她,可以同她说上几句话,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那便是心满意足,可若是嫁到了南陵,那他们这一辈再见的次数便真的是屈指可数了。
轰隆——
窗外下起了急雨,也没个准备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雷声轰鸣,打断了岑润的思绪,他起身走至窗边,看着漫天的雨雾,竟然觉得有些冷。
突然就想了锦绣山上,那时他们年岁还小,他因替暖锦抄书而被师父发现,罚他在院子里跪着,那天也像现在一般,跪着跪着突然就下起了雨,瓢泼一般的雨点砸到身上有些许的疼痛。
暖锦犯错,连累自己受了罚,心里很是难过,便撑着伞子在院子里陪自己一起跪着,他怕她身子羸弱又是女孩子,受不得凉,几次要求她走,她都不肯。
她说了什么?好像是“岑润哥哥,以后无论风里雨里阿音永远都会陪着你。”
轰隆——
又是一阵的电闪雷鸣,这场雨下的极大,绾音有些担心的站在窗前向外望去,突然一个身影疾驰而过,匆匆的向外走去,快的还来不及看清是谁。
可即便是这样,绾音依旧知道,那人便是岑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