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羁,直看得暖锦心生警铃大作。
“又不是没歇在一起过,还拘这些小节做什么?”
他这一语无疑是平地激起千层浪,听得陶陶和南一直直顿了筷子,惊愕的看着暖锦。
前头又说与靳相容没什么,这会子却是都歇到一处去了?
暖锦知道她们误会了,一张脸气的涨红,拿着筷子便打向靳相容的手:“再敢诨说!”
哪知靳相容不怒反乐,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起来:“本王哪个字是诨说的?”
“你——”
“主子。”门外有小太监的声音,暖锦瞪了靳相容一眼,暂且不同他计较。
“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栖梧宫的小太监,见了公主和靳相容先是请了安,才说道:“主子,岑总管在外面候着呢,说是皇上送来了夜宵。”
暖锦脸色一僵,靳相容见此笑着摆了摆手:“让大总管进来吧,正好为我们填菜了。”
小太监又觑了一眼暖锦,见她没有反对,这才回身去请大总管。
因是过年,岑润着了一件暗红色的蟒袍,提着食盒恭敬的走了进来,见靳相容也在,眉峰不着痕迹的一蹙,低着头道:“奴才给嫡公主请安,给小王爷请安,祝主儿们新年大吉,万事顺遂。”
她与他之间隔着徐徐热气,看得彼此并不真切,像是总有着无形的城墙,将他们二人隔离成两个世界。
她其实可以经常见到他的,每日给父皇请安,或是行走在官道上,他们总是可以碰见,只是两两相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见面行了礼问了安也就算作罢。
她也曾听说了他与绾音成亲后的事,说是两个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也算顺遂。她听着颇为心酸却也为他高兴,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人可以这样的陪伴他、照顾他了。
“大总管免礼吧。”
岑润站直了身体,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皇帝顾念嫡公主,吩咐奴才从御膳房拿了些点心给主儿送过来,皇上说了,守岁辛苦,让公主别饿肚子。”
暖锦点了点头:“放着吧,回去替我谢谢父皇。”
“奴才遵命,若是没旁的事,奴才就回去了。”
“大总管慢走。”暖锦笑了笑,收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爱着的人,无论何时再见,心中总会抽痛不已“陶陶,去送送大总管。”
“是。”陶陶会意,急忙起身将岑润送了出去。
岑润一路走出了栖梧宫门,回头对着陶陶点了点头:“回去吧。”
“大总管近来可好?公主很是惦念您,只是碍于身份不能时长顾念罢了。”
“多谢公主垂念,奴才一切都好。”
陶陶抿着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从袖笼里拿出一个锦盒:“这个是主子赏给绾音姑姑的一对耳坠子,主子说了,这是为了感谢绾音姑姑对您的日夜照顾。”
岑润接过了锦盒,笑容有些落寞:“奴才替绾音谢过嫡公主。”
“大总管......”陶陶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怕言多有失,只得叹了口气“大总管请慢走。”
岑润点了点头,又向里瞧了一眼,如今已经有人可以长陪伴她的左右,她有了难处,自然有他人来帮衬着,唇角还是带着笑意:“咱家回去了。”
陶陶福身,目送着岑润离去了。
茫茫夜色里,岑润的身影终究是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这一年主儿过的委实不易,明儿就是新的一年了,希望一切都是苦尽甘来的才好。